男人尷尬地怔了片刻,忙又堆著笑:“好,跟我來吧。”
“嗯。”說完跟在男人的身後,朝著醫院裡走去,小江和另外兩個保鏢跟在蒲洮的身後。
小江的身體其實還沒有完全好,但蒲洮只和他比較熟悉,所以秦止川才想到了小江。
他二話沒說答應來保護蒲洮,上次的事情簡直是他職業生涯的汙點,這一次他一步也不會離開蒲洮。
走進電梯,小江三人將蒲洮圍在中間。
他轉動了一下手上的腕錶,腰背站的挺直,不理會時不時回頭訕笑的魏銘,神情十分嚴肅。
那個笑出現在魏銘的臉上,令蒲洮厭惡。
一個男人,自己老婆命懸一線,哪來的心情一直笑。
電梯在六樓停下。
電梯門開啟的一剎,消毒水氣味瞬間充斥鼻腔,蒲洮不由得皺眉。
“就在這層血液科,最裡面的病房。”男走出去以後,回身對蒲洮說一聲,就在前面引路。
蒲洮沒有說話,只默默跟著。
小江的目光始終在蒲洮身上,其他兩個保鏢目光掃過每一個房間。
走廊很安靜,旁邊的病房像是空的一樣,聽不到一點說話的聲音,只偶爾能聽到儀器發出的聲響。
越是接近最後一間病房,蒲洮的腳步越加沉重。
不論他如何做心理建設,在即將見到母親的這一刻,還是感覺到緊張,身體肌肉緊繃到走路的姿勢似乎都有些僵硬。
魏銘停在病房的門口。
回身等蒲洮走近,才推開門:“小顏,你看誰來了?”
蒲洮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。
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,臉色蒼白,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,眼睛亮了一下。
那張臉和蒲洮記憶中的那個母親,幾乎看不出一點相似的地方。
小學那年見到她,是打扮的像明星一樣的豔麗女人。
而如今的她,病床上躺著形如枯槁,連掙紮著支起上半身的力氣都沒有。
蒲洮凝視著女人嘴唇頜動,最終也沒有出聲。
“葡萄,真的是你嗎?”女人伸出手招呼蒲洮,化療留置針在青紫手背顫動。
蒲洮沒動,一旁的魏銘開口:“小顏一直都很惦記你,就是怕你不願意原諒她,如果不是……”
話沒說完,伸手想過來拉蒲洮。
還沒到近前,便被小江淬冰的眼神凍在原地。
身後的兩位保鏢不動聲色地擋在兩人之間,特種兵出身的軀體繃成一道銅牆鐵壁。
“呵……葡萄是有出息的,出門還帶著這麼多保鏢。”魏銘再次訕笑一聲。
蒲洮的目光一直落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,淡漠開口:
“麻煩魏先生去找醫生取一下母親的病例過來,我需要和我的醫生比對一下具體的情況,如果方便的話,幫我帶一份早餐謝謝。”
魏銘知道這是要支走他,怔愣片刻:“呃,好,那你們娘倆聊。”
說完轉向小江三人:“這三位,要不我給你們找個休息的地方?”
蒲洮冷聲:“不用,他們不會離開我的。”
魏銘臨走前對著病床上的江楓顏喊了一句:“哦哦,好的,小顏,你陪葡萄好好聊聊,我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蒲洮看到病床上江楓顏的手,在聽到那句話後,輕顫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