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喪門星
天際泛起青白時。
蒲洮用指紋解鎖了家門。
玄關處的感應燈亮起，在暖黃的光暈裡，他看見奶奶單薄的身影陷在沙發深處。
“奶奶。”
“你怎麼起來這麼早。”話音未落就哽住了喉。
蒲奶奶轉頭過來，布滿皺紋的眼角還凝著未幹的淚痕，眼睛裡布滿血絲。
茶幾上放著那張泛黃的信紙。
蒲奶奶看著蒲洮的目光滿是心疼。
蒲洮忽然一下就什麼都明白了，走過去坐在旁邊，像小時候一樣抱著奶奶的胳膊。
一滴淚砸在蒲洮的手背。
“奶奶不哭。”
蒲洮伸手給奶奶抹去眼淚，蒲奶奶枯瘦的指節握住蒲洮清瘦的腕骨，手背上長期輸液留下的針孔還依然泛著青。
聲音隱忍顫抖：“你決定了？”
“嗯。”蒲洮堅定點頭：“就當是還了十月懷胎的恩吧。”
說的輕巧，喉嚨卻也像是吞了碎玻璃，每說出一個字，都刺的自己生疼。
蒲洮將臉埋進奶奶充滿清香味道的衣襟，淚水洇濕了單薄的棉麻布料。
“你可以拒絕的，她生你，但沒養你，你是奶奶一點點從這麼高帶到這麼大的……”
蒲奶奶的聲音哽在喉嚨說不出來。
她有些傷心，她拼了命養出來的孩子，現在要為了他的母親……
“奶奶，你放心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蒲洮的眼淚大顆大顆滑落。
他明白奶奶的傷心，但他也知道，自己如果不去這一趟，那個結果也會折磨他一輩子。
“對不起，奶奶，您在我的心裡最重，但是這麼多年紮在心裡的刺，想拔出來總要經歷一點痛，不然永遠不會癒合。”
“這件事解決以後，我才可以永遠的忘記。”
“咱們祖孫倆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，我還要好好孝順您，讓您享福呢。”
奶奶的淚滴在蒲洮的後頸，燙的他心髒抽痛。
蒲奶奶心疼地不知道說什麼好，最後只化作一聲嘆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