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到蒲洮上小學以後，學習成績多好，多麼能幹，一年級就會生火做飯。
聊奶奶怎麼用攢了一個月的鴨蛋，給蒲洮換了一雙人家不要的棉鞋。
結果穿著還小一碼，沒幾天大腳趾那裡就頂出了一個窟窿，奶奶又給補了一塊厚布上去。
蒲洮還記得奶奶補的那一塊太薄了，每天回家大腳趾都凍的青紫，他也沒敢說。
長了凍瘡，現在每年冬天就算穿的暖，也還會再犯。
“唉……好在都過去了，我的小葡萄現在有出息了，還是大帥哥，可比村裡笑話咱的那些人有出息多了。”
“嗯，對，到時候身體好了，您也像電視裡那些爺爺奶奶們一樣，去跳跳廣場舞。”
“我可不行，我手腳不靈活，不丟人現眼。”
祖孫兩人一起笑起來，奶奶被蒲洮逗的眼睛都笑彎了。
“狀態不錯啊。”
門口傳來的聲音，打斷了病房裡輕松的氣氛。
“魏主任。”
蒲洮趕緊站起來打招呼，想從主任的臉上看出檢查結果。
“嗯，今天感覺怎麼樣？”魏主任走到病床邊，一邊看儀器數值，一邊笑著問蒲奶奶。
“主任，我感覺挺好的。”蒲奶奶笑著回答。
“好，那就定下來了，明天早上九點手術，所以，今天淩晨一點開始就不能吃東西了，淩晨四點以後就不要喝水了，渴了潤一下口吐掉。”
魏主任說完，蒲洮雙拳緊緊握了一下，蒲奶奶沒忍住鼓了下掌。
從早上到現在，兩人這心就一直懸著，終於是得到了好訊息。
“太好了，我們一定照做。”
“嗯，今晚好好吃飯，早點睡覺，休息的好，術後恢複的也快，知道吧？”
魏主任這會兒說話，比上午給蒲洮講手術須知的時候和藹多了，蒲洮和奶奶聽了連連點頭。
“好的，主任，辛苦您了。”
“應該的，我走了。”
“主任慢走。”
魏主任出了辦公室以後，蒲洮轉身緊緊抱住奶奶，忍了一天的眼淚終於還是決堤。
“太好了奶奶，嗚嗚……”
“是啊，太好了，終於熬到頭了。”蒲奶奶幹枯的手掌溫柔的輕拍著蒲洮的後背：
“乖孩子，你受累了，奶奶一定得好好恢複，讓葡萄像別人家孩子一樣，可勁兒的玩。”
“奶奶~~”蒲洮被奶奶逗笑，坐起身擦了一把眼淚：“我要學習，我可不玩。”
“好~學習，小葡萄最愛學習了。”蒲奶奶伸手用衣袖給蒲洮擦眼淚，滿目慈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