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。”醫生點了下頭,就回了辦公室。
蒲洮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,雙手掩面,哭得渾身顫抖。
生活為什麼總是在他感覺到一點希望的時候,就要給他當頭一棒。
明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,為什麼會這樣。
蒲洮忽然覺得好累,無助地淚水大顆大顆砸在地面。
淩晨的醫院走廊,只有儀器的‘滴滴’聲。
電梯門開啟,邵擎和付霆兩人走出來。
看到蒲洮扶著頭,肩頭不住地顫抖,都嚇了一跳。
“葡萄,奶奶沒事吧?”
聽到聲音,蒲洮紅著眼睛抬起頭:“搶救過來了,但還是沒脫離危險期。”
“搶救過來就好,奶奶吉人天相,一定會沒事的。”付霆從兜裡拿出一包紙巾遞給蒲洮。
“對,蒲洮,別哭了,奶奶會好起來的。”邵擎也在一旁安慰。
這種時刻,語言是最蒼白的。
但兄弟的關切,還是蒲洮放鬆了一些,努力收起悲傷的情緒。
“你們先回去吧,今天還有課呢,我一會兒天亮以後請假。”
“我們在這陪你,沒事的。”邵擎看著蒲洮還是不太放心。
蒲洮搖搖頭:“別了,你們在這也就是陪著我幹著急,沒事的,晚上的醫生不是主治醫師,我在這等白天他上班了,再問問什麼情況,不用擔心我。”
說完伸手拍拍兩人的胳膊,蒼白的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,想讓他倆放心。
可看在兩人的眼裡,卻更加讓人心疼。
邵擎平時看著大大咧咧,其實內心最為細膩,看不了兄弟這樣,聲音哽咽:
“行,那我們先走了,你堅持不住就眯一會兒,有事給我倆打電話,我手裡還有兩萬,你要是用的話,我都打給你。”
“對,我賠償款這兩天也能到賬,需要的話,跟哥們兒說,最重要的就是保重你自己的身體,才能治好奶奶,知道不。”
付霆也輕摟了一下蒲洮的肩膀,微微用力傳遞力量給他。
蒲洮的淚水再次決堤:“謝謝你們,放心吧,我沒事的。”
兩人起身離開。
蒲洮靠在冰冷的牆壁,雙目無神地看著地面。
任由淚水沿著臉頰滑落。
浸濕胸前的一片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