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遞給黎雲琛。
“你叫葡萄?”
“名字諧音,同學平時也這麼叫我。”
男孩原名蒲洮,是他母親給他起的名字。
剛出生的時候,他的眼睛就像是烏溜溜的葡萄粒。
恰好父親姓蒲,就取了一個諧音。
之後在學校,同學叫著叫著就成了葡萄。
這會兒臉上緋紅已經散去大半,倒是顯得他氣色好了不少,只是嘴唇還是泛白。
黎雲琛“嗯”了一聲。
車廂裡陷入沉默。
“就是前面了,謝謝先生。”
“嗯。”
黎雲琛把車子停下。
蒲洮下了車,關好車門,在原地看著黎雲琛開車離開,才轉身走進破舊的巷子。
這個連路燈都沒有的小區,到處是汙水和野狗的糞便。
樓梯外牆上隨處可見大紅色的‘拆’。
蒲洮拿出手機照明,進入一個幽暗的樓道。
房間在七樓。
每上一層樓梯,對蒲洮來說,都是一種折磨。
到了家門口,汗水已經浸濕了衣服。
雖然樓道裡都是腐敗的味道。
但開啟門以後,房間裡是清新的洗衣粉味道。
這是從他初中開始,和奶奶一起租了七年的房子。
房東人很好,一個月三百,從未漲價。
去年知道他奶奶生病住院,還告訴他房租免了,他自己交水電費就行。
只要不拆遷,他就可以一直住著。
蒲洮換了鞋,肚子餓的咕咕叫。
但是這會兒真的太疼了,他一點都不想動。
走進自己窄小的臥室,趴在那張一翻身就吱嘎響的單人床,閉上眼睛放鬆身體。
腦袋裡還是這有些不堪的一晚。
但伸手摸摸揹包裡厚厚的鈔票,又滿足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