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風吹拂,她感受到刺骨的寒意,脖頸處開始冒起雞皮疙瘩,畫陣的手受到了阻力,腕處冰涼,像是被什麼握住了一般。
水母額頭冷汗直冒,她並不怕妖也不怕人,但這種無形的東西她還沒碰到過。
她咬著牙繼續畫,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背上,轉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。
風突然大了起來,水母忍不住在心裡暗罵:這連陣法都難畫成,下次這種驚悚的忙她再也不幫了!
不得已,水母將妖力調動到手腕處,這樣她才感覺阻力小點。
眼瞧著就要畫成,水母的瞳孔卻突然一縮,手上的枯枝也掉落下來。
她眼中的世界在一瞬間變了樣子,她又看見高高的宮牆,看見已經死去的母親向她張開雙手。
“來,到這裡來。”
水母只是站在那裡,她渾身顫抖,桃花瞳裡盛著憤怒。
這是幻覺,是很拙劣的幻術。
水母長吸一口氣,輕蔑一笑,她動用妖術開始反擊,這幻想世界一寸一寸崩碎,所謂的母親也變成一個陌生女子的模樣。
女子的眼神滿是驚慌,瞬間化作微風,再看不見蹤影。
水母醒了過來,她迅速拿起枯枝補上最後一筆,陣法完成後她立刻注入妖力。
粉色光芒亮起,一道道鎖鏈從陣法中飛了出來湧入那棟破房子裡。
鎖鏈穿透牆壁,並未造成任何損傷,只是將什麼東西捆住,然後掛在空中。
水母擦擦頭上的冷汗,她還是覺得很虧,那種被什麼東西纏上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。
想起月明似乎怕鬼,水母忍不住懷疑:“她該不會是不想讓月明來這吧?”
水母的表情頓時很難看,而被那鎖鏈束縛住的東西也慢慢 有了形體。
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,如今被掛在空中使勁掙紮。
水母還是第一次看見鬼這種生物,她忍不住多看兩眼,卻沒想到那鬼突然變了樣子。
本來還算好看的臉突然爛掉一半,其他的細節更是不忍描述。
老實來說,有點惡心。
看著聲嘶力竭的惡鬼,水母往陣法裡多加了點妖力,陣法裡湧出的鎖鏈瞬間縮緊,那鬼魂的魂體都産生了皸裂。
因為方穎說的是捕捉,水母可不敢將這玩意弄死了。
不過就一隻鬼嗎?那房裡不是有兩具骸骨?
水母又畫了一個相同的陣法試了一下,什麼都沒抓到,看來就只有一隻鬼。
她試了下自己的催夢術,施術之後那鬼停止了掙紮,慢慢就睡著了。
睡著之後對方的臉又變得像人。
水母往百米處的樹繭大聲喊:“可以了,出來吧。”
樹枝層層散開,林景瑜驚訝看著那被吊起來的鬼魂。
她磨磨蹭蹭走到前邊,看清那鬼魂的樣貌後“咦”了一聲。
將懷裡的方念放下,她又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,最後得出結論:“這不是杜知煥,是她的妻子齊淺萱。”
水母可不管這些,反正鬼已經抓到了,現在她要做的事就是問方穎該如何處理。
這就得等今天晚上做夢了。
水母在這個陣法旁邊加了妖術禁制,她現在還覺得渾身不舒服。
她想洗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