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方穎也算是心甘情願,也不該會有懲罰才對。
水母現在倒是不擔心自己,若真是因為方穎,那她頂多就算個從犯,主犯是月明。
所以她更擔心月明。
口不能言,神女竟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,就因為妖怪的身份才遭受到這種對待嗎?
在水母不甘心的目光中,那尊神像緩緩張口。
“抬起手。”
水母和言湘的手不自覺地抬了起來。
抬手確實不危險,但是水母手受傷了,她顫巍巍抬起的是受傷的右手。
她清晰感覺到了疼痛,也看到雪白繃帶被浸濕。
這果然是懲罰,看樣子從犯也需要擔心自身安危。
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,那神像似乎注意到她,然後皺著眉露出些許愧疚。
水母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,可她左看右看,怎麼看都覺得那是愧疚。
“抱歉,換左手。”
右手慢慢放下,水母的左手慢慢抬高,但這不能再讓水母在意了,她驚訝的是神女剛剛在說抱歉。
這真的是神女嗎?還是有人故弄玄虛?
水母看著那尊神像想得到一個答案,卻從那無生命的石像上看出了一絲如釋重負。
緊接著神像下達了新的命令。
“方穎懷孕之事不得告訴月明。”
……
透過神像來施展妖術是方穎的一個猜想,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正確的,透過神像施展出來的妖術威力更加強大。
只是消耗也會大,就對那兩個妖怪說了幾句話,她就出了一身的汗。
衣物粘連在身上,十分難受。
她從床上起身,在衣櫃中翻找衣服,隨後她聽見了誰的腳步聲。
她假裝沒聽見繼續翻找,突然腰間一緊被人抱在懷裡。
方穎裝成被嚇到的樣子,驚慌轉過身發現是月明後嗔怒惱了對方一眼,委委屈屈道:“你知我膽子小,還要嚇我。”
月明帶著得逞的小雀躍,她將人抱起來轉了兩圈,隨後發現方穎渾身汗濕,於是興奮馬上就變成了緊張。
她將人放下,滿臉都寫著焦急和愧疚。
“怎麼了?是不是我嚇著你了。”
方穎不想嚇她,於是輕輕搖頭,埋在對方頸側笑:“傻瓜,我沒事,就是做了一個夢。”
月明剛去海面看了又回來,她本來就有好多話想和方穎說,只是總是忘記,現在說起夢,她也想起她那個。
她變成了一條小魚,一個女子每天坐在水池邊和她說話。
但是魚兒不能回應她,所以一直是對方在自言自語。
不過頭撞到池壁上是真的疼,疼到她立馬就醒了。
月明拉著她坐在床上,“你夢見什麼了?要是太嚇人的話就讓水母幫你。”
水母能滲進別人的夢然後改變夢的內容,要是再狠一點她能讓人困在夢中永遠都醒不過來。
不過水母沒那麼狠,所以她的妖術一般用來讓人睡上一個好覺。
方穎只是搖頭,她不想讓水母看見自己的夢。
她如今的夢毫無規律,但無一例外都很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