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水，端走，倒江裡喂魚。”
三水護著湯盅免得被徐朝辭搶奪打翻，還不忘替徐朝辭解釋：“公子，真是的徐公子親手熬的粥，裡頭放了......”
三水頓了頓：“您和顧公子都嘗嘗吧。”
總之吃不死人就是了。
徐朝辭氣呼呼抱臂甩頭：“聽到沒，聽到沒。見證人！”
三水把湯盅放到桌上，盛了兩碗：“公子，顧公子。”
顧長寧和溫修遠對視一眼，看向手頭的碗。不是白色的米粥，也不知道裡頭放了什麼，粥是紅色的。
溫修遠狐疑的聞了聞，沒有怪味。
顧長寧直接嘗了一口，米粥香滑泛著酸甜，滋味居然還不錯：“哪兒來的山楂？”
“你就說好不好吃。”徐朝辭揚揚下巴十分傲嬌。
“不錯。”這兩個字是溫修遠說的，“我們徐小爺有心了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徐朝辭開心了，晃晃悠悠摸到門口，“你們慢慢吃，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釣到魚。”
他進來那會兒看到幾個同窗拿著魚竿在船尾釣魚。
溫修遠喝了兩口粥，瞥了眼在一旁伺候的三水：“放了什麼？”
“大概是山楂糕吧。”
沒等三水說話，顧長寧猜得七七八八。單純的山楂熬不出這樣顏色的甜粥，他記得徐朝辭買了不少點心，裡頭有一包山楂糕。
三水點點頭。
白粥其實是他熬的，轉個身的功夫，就那麼眼睜睜看到徐朝辭把山楂糕掰碎丟進了鍋裡。說是山楂粥有緩解暈船開胃的功效。
出鍋前他偷偷嘗了一口，覺得還行，這才給端了來，好歹人一片心意不是。
溫修遠失笑。
山楂糕熬粥，這天馬行空的事情，也就徐朝辭幹得出來。不過味道還不錯，他將碗裡的都吃完，把沒吃完的橘子塞到嘴裡。
“難得他有心不是。”顧長寧也是笑眯眯，掰了半個橘子遞給溫修遠。
行了五天的船，落地後溫顧倆人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。
往後，不，這輩子都不想再坐船了。
原地休整了一日之後繼續出發。
馬車行了五六日，總算到了淮安府城，不得不說走水路就是快，時間縮短了差不多一半。
方松江商隊一行就此和一眾學子分道揚鑣。到府城了能幹啥，必須是賣貨換銀子啊，帶回來好幾車的貨呢。
顧長寧沒去沈府拜訪，眼下，他只想回家，快點回家。連路奔波的疲累也擋不住回家見親人的渴望。
徐朝辭嘲笑顧長寧歸心似箭，要是給安個翅膀保不齊能連夜飛回家了。
顧長寧懟他車尾那裝了兩箱子的禮物是送給誰的，昨兒個碎碎念掰著手指頭數出門幾天的又是誰。
溫修遠一貫的笑而不語看人對齜。
嘴欠的徐小爺幹不過，只能歪著腦袋看車窗外風景。想啊，出來這麼久能不想家嘛。
這次不是陪跑，名次考的不怎麼樣，好歹沒有落榜，也算是光耀門楣了。轉頭一想起在貢院凍成棒槌和殿試憋得一批的尷尬，哈哈，謝天謝地謝祖宗保佑！
得虧考上了，這輩子再也不想再經歷一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