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等他開口,好婆婆沈婉如就先發話了:“長寧和魚哥兒還小,不著急。你這做大哥的先給做個好榜樣才是。”
“看著人家夫夫恩恩愛愛的,你這個光桿子就一點兒不羨慕?”
金滿堂照著季有魚燙魚片的手法,燙了送到沈婉如碗裡:“您嘗嘗,可鮮嫩了。”
“這是想用吃得堵我的嘴啊。”沈婉如笑眯眯,沒再說什麼。
吃完飯,季有魚得到了一個巨大的壓歲包。
那厚實程度,就算是面額最小的銀票都能塞上百兩呢,何況以沈婉如富貴程度是不會拿一疊十兩的銀票出來糊弄人。
“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缺,你們的根和産業在這裡,我就不勉強了。”沈婉如拍拍季有魚的手背,“阿孃的一份心意,這是祝福,大過年的可不興推辭哦。”
季有魚歪頭看身側的顧長寧。
“別看他,他也有。”
顧長寧也得了一個厚墩墩的壓歲包。他把兩個紅包都接了過來,放進季有魚手裡。“多謝阿孃。”
沈婉如把桌上最後一個壓歲包遞到金滿堂面前:“這是你的。”
金滿堂轉手也給了季有魚,然後拿出個木匣子一併遞了過去。
季有魚拿不下,顧長寧代勞,開啟一看,一疊的房契地契鋪子戶契。
昂,一夜暴富不過如此吧。
顧長寧把匣子合上退了回去:“多謝大哥,這個,我們不能收。”
金滿堂視線溫和,帶了笑意:“金家的家業本有你一份。何況這是給魚哥兒的,可不是給你的。”
顧長寧日後要走仕途不能沾商,所以金滿堂指明是給季有魚的。
“大哥,長寧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。這麼多年守著金家的家業,你辛苦了。我和長寧無功不受祿。”
季有魚拍拍三個厚實的壓歲包:“祝福我們收下了,這個不行。”
“你和阿孃別擔心,咱們家長寧,我養的起。”
金琪瑞隨隨便便幾頓飯幾次消遣就能花個成百上千兩,他和金從宜哪一個不是巴巴的明裡暗裡各種手段想要奪金家産業。眼前這兩,光明正大送到面前的都不要,還真是人比人沒得比。
金滿堂揶揄地甩了顧長寧一眼:“讓自家夫郎養,你可真好意思。”
顧長寧攬過季有魚的肩膀頗有炫耀的意味:“我家當家的樂意養我,有什麼不好意思。”他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,美滋滋。
木匣子裡的東西終究是沒收,夜裡也沒什麼活動,守歲的時候兄弟倆開了棋局。
沈婉如拿了針線細細縫著,她要親手給家裡幾個小的都做一身衣裳,新年新氣象。哪怕坐著的那三人衣服多的已經數不過來。
往年總是隻有母子倆人大眼瞪小眼守歲。金琪瑞待不住,拿了壓歲包準跑沒人影。眼下一家人坐在一起守歲的情況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她抬眼看看聚精會神下棋的兄弟倆,還有坐在顧長寧身邊目光柔順的季有魚,老天爺待她不薄,有生之年一家人還能一起溫馨守歲盼來年。
季有魚棋局看不懂,做衣裳也不會,只能尋了話本子看。室內暖烘烘,看著看著他腦袋一歪靠在顧長寧後背打起了瞌睡。
顧長寧左手從他腰間繞過去攬住,免得一會兒掉地上去。
金滿堂從棋盤抬起眸子,真是亮瞎他一雙狗眼:“帶魚哥兒回去睡吧,這樣也睡不好,別一會兒著涼了。”
“時辰快到了,一會兒就得醒。”顧長寧繼續落子。
金滿堂不明所以。
很快就到了子正,萬家燈火鞭炮齊鳴,星火在夜空閃爍。
顧長寧早有準備,捂著季有魚的耳朵。震天動地的響聲漸熄,視線落下之處是一雙圓溜溜倒映著他臉的明眸。
“年年,新年快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