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進門，沈婉如立馬讓春夏開啟食盒，將食物一件件擺開在桌上。
“魚哥兒，阿孃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，就做了些我們雲河的吃食。你嘗嘗。”沈婉如端了一盤子蘿蔔糕遞過來。
“謝，謝謝。”伸手不打笑臉人，季有魚只能接了盤子，在沈婉如希冀的眼神中嘗了一口。蘿蔔糕滋味不錯，不過他吃了早飯來的，意思意思的捏了一塊。
沈婉如又遞了一份金黃焦脆鍋貼，量不多五六個：“再嘗嘗這個。”
“金夫人，我吃過早飯了。”
“是我考慮的不周全。”沈婉如眼神暗了下去，“店裡還有其他的夥計呢，小郎來嘗嘗嬸子做的早飯。”
“魚哥兒吃不下，你們幫著吃兩口，浪費糧食可不好呢。”
出來給季有魚倒水的長生就這麼被沈婉如給抓住。
“東家。”
長生已經知道面前人是誰了，礙於季有魚態度疏離不溫不火的，他們下頭幾人也不好上去搭腔。單純當是個進門的客人。
這個東家所謂的婆母來得早，還朝他們打聽東家的喜好來著。那個跟著的婢女私下給他們塞銀子，都被退回去了。
他們可是唯東家馬首是瞻，塞銀子，不好使。
東家若是接受，他們便客客氣氣引人進門伺候著，東家若是不接受，那麼您請~半個字都不會告訴你。
“魚哥兒，你這裡的人可真懂規矩。”沈婉如誇道。
給吃的不接，給銀子也是不接，一心一意相當護主。
季有魚點了一下頭。
長生這才接過：“多謝夫人。”
“家裡有早飯，您別送了。”一頓可以，但是季有魚可不覺得就這一頓能結束，幹脆明瞭的拒絕。
沈婉如扭了扭手裡的帕子，一副略微委屈泛著淚花的模樣：“我只是......只是想多親近親近你。”
她覺得季有魚比自家兒子還難搞，油鹽不進眼淚攻勢也不管用，相當挫敗。說好的隨和好相處呢？
“如果你方便的話，能不能和我講講長寧以前的事情。我想多瞭解瞭解他的過去，再告訴我他喜歡吃什麼，有什麼愛好......”
“金夫人，實在不好意思。您這樣會給我帶來困擾。”季有魚直接打斷沈婉如的說話，“我禾豐樓開門做生意，不方便敘舊憶往昔。”
“您如果想知道長寧的過往，不如等他回來，親口聽他說不是更好嗎？”
“不好意思啊，送貨的來了，失陪。”
季有魚慢步繞過沈婉如朝外頭走去，臉上揚起笑意：“安哥兒，入冬了，你家藕是不是要起了？”
俞惠安剛從牛車跳下來，聽到季有魚問話，回道：“趕巧了不是。我爹今兒早上剛說了，明天天氣好，喊了人準備起呢。”
“回頭給我安排一百斤。”
“好嘞。”
開門見喜啊，俞惠安樂滋滋。
沈婉如看著離開的季有魚，滿是失落。長寧雖然認她了，可是也不親近，還想著從他夫郎這裡入手，結果碰一鼻子灰！
“春夏，魚哥兒喊我金夫人。他是不是不願意接受我啊。”
春夏安慰道：“二公子夫郎可能是有顧慮吧，畢竟二公子還沒回來呢。您不要在意，這樣不是更能說明公子夫郎是個謹慎的人嘛。做生意是要謹慎些的，您說對吧？”
她是看出來了，二公子的夫郎是個有原則的人，怕是覺得夫人說謊。若是他對夫人釋放善意，回頭二公子回來會難自處。
“夫人，二公子快回來了。咱們這頭慢慢來，別打擾公子夫郎賺銀子。咱們去逛逛街，馬上就要過年了呢。”
“對，對。咱們買年貨去。”沈婉如被轉移了注意力，“等長寧回來一起過年。我這個阿孃可得好好表現表現。”
季有魚回來的時候沈婉如主僕已經走了。
他喝了口長生給他泡的茶水，溫熱，正好入口。
聽沈婉如的意思是顧長寧已經認了阿孃，眼下沈婉如是先來看看他的。不過季有魚沒信，誰知道她是不是走懷柔政策，顧長寧那裡走不通到他這裡來走旁門。
反正幾日的工夫顧長寧就回來了，到時候再說唄。沈婉如愛幹啥幹啥只要不打擾他做生意賺銀子，對於她送的禮物什麼的是一律拒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