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人都進屋了還不趕緊的幹活,小心扣你月錢。”
白衣男子撇嘴:“切。謝清顏,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表弟了,每個月就給我那麼點月錢,都不夠我買兩根草藥的居然還要扣。你良心不會痛嘛,活脫脫扒皮精轉世!”
“齊沐白,要點臉。”
謝清顏讓出座位,招呼溫修遠過去:“過來坐。”
“有了新弟弟就不要我這舊弟弟了,你個負心人!”齊沐白假裝抹淚,把脈枕往前推了推,立馬恢複正經模樣,“坐。”
“有起燒嗎?喉嚨有沒有紅腫?”
“有幹咳、流涕症狀嗎?”
“有沒有覺得渾身發冷?”
溫修遠提了提袖子,把手放到脈枕上,一一回答問題:“沒有起燒,打噴嚏,嗓子癢,腳心有些冷。”
齊沐白診了診脈,俯身上前:“張嘴我看看。”
溫修遠依言。
齊沐白細細看了後,提筆寫了張藥方:“沒什麼大礙,輕微有些著涼,吃兩貼湯藥就好了。最近天氣冷得快,注意保暖,睡前泡泡腳。”
“多謝齊大夫。”三水上前接過藥方子。
齊沐白屈指點點隔壁房間:“去隔壁藥房抓藥。”
抓個藥很快,溫修遠和三水走出院子的時候正好碰上離開的謝清顏。兩方本也不熟,相對無言顧自走著。
眼看著就到藏書閣了,走在右側的謝清顏突然搖搖晃晃起來,像是醉鬼走路似的。
“謝夫子,您怎麼了?”溫修遠大跨步過去扶住就要摔倒的人,一看對方臉色發白,哆哆嗦嗦在懷裡掏啊掏。
“失禮了。”溫修遠把人半扶著挪到邊上的涼亭,伸手從謝清顏懷裡掏出個青瓷罐子。心道這不會是藥吧,開啟蓋子往外倒了倒。
謝清顏拿了顆毫不猶豫塞進嘴裡。
“三水,背上謝夫子,我們回醫署。”
謝清顏擺擺手便是拒絕。
溫修遠饒是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嘴角抽搐。他要是沒看錯,謝夫子吃的是奶糖,就魚哥兒給長寧帶的零嘴。這,還有拿糖當藥吃的?
過了會兒,謝清顏似乎緩過來了,又撿了顆奶糖丟進嘴裡。他一拍自己的腦門,有些懊惱:“還以為沒事了呢。”
這段時間他感覺身體養的不錯,今日府裡的廚子告假,廚娘做的早飯不太合口味就吃了兩口,沒想到老毛病又犯了。
溫修遠嗓子啞啞的,還是想奉勸兩句:“謝夫子,您這......要不還是去醫署看看吧,或者給您送家裡去。”
“沒事,沒事。老毛病了,不礙事。”謝清顏有氣無力,一張嘴就是淡淡的奶香味道飄出來。
溫修遠著實有些鬧不明白,剛才在醫署還好好的人怎麼說暈倒就暈倒,還不吃藥,吃兩顆糖就給緩過來了。這什麼毛病啊?
哪怕是再不喜形於色,眼下他腦袋上也已經緩過來,頭也沒剛才那麼暈,只是臉色依舊發白:“勞你這位小兄弟送我回博文苑吧。”
本人拒絕,溫修遠也不好強迫,伸手拿過三水手裡的藥包:“三水你送一下謝夫子。路上慢點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看著遠去的背影,溫修遠還是有些不放心。他敲了下自己腦瓜子,算了就當多管閑事,怎麼也算是相識一場。
他轉身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