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。”伸手要拽顧長寧的褲腿,被溫修遠一下敲在手背上,迅速拉過顧長寧往後退了幾步。
李三錢咬牙說了真相:“是一個錦袍公子,給了小的五十兩,讓我們幾個教訓教訓幾位公子。尤其是......”
他抬眸瞅了顧長寧一眼,沒有繼續說。
徐朝辭按耐不住開口問道:“是什麼樣的人?”
他們來淮安府才一個多月,八成時間都花在書院裡頭,剩餘兩成也就在附近逛逛打打牙祭買點東西。什麼時候惹上人了,居然還是三人中最低調的顧長寧。
“就一個長得挺英俊的公子,衣著華麗手裡捏了個玉質把件,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。”李三錢回憶了下,指指自己的下顎,“下顎這裡有一粒小黑痣。”
顧長寧見人似乎還藏著掖著什麼,繼續問道:“他還說什麼了?”
李三錢忍著疼,臉上的的肉都在抖動:“最好,最好能打斷公子的手,手骨。”
溫修遠忍不住皺眉:“你這是得罪哪路瘟神了,心腸這麼歹毒。”打斷手骨,哪怕是治好也會影響以後的生活,何況顧長寧還要用手握筆。
“那人還說什麼了?”徐朝辭惱怒得踢了李三錢一腳。
李三錢被踹得摔在地上:“沒有了啊。真沒有了。”
他突然想起什麼,嚥了口唾沫:“當時他好像說了句,都怪什麼輸錢之類的。其他真的沒有了。”
“那你可認識那錦衣公子?”
“小的在這一帶也混了好幾年,不曾見過那錦衣公子。似乎不是本地人,聽口音有點像是雲河府那頭的。”
雲河府?
長相英俊的公子?
下顎有顆小痣!
越說越離譜,倒是那句輸錢之類的讓三人有些眉目,難道是因為賭局輸了錢要報複顧長寧?!
“走吧。”眼看著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,顧長寧帶人撤退。
李三錢哪肯讓人這麼走了,他走了,滿地打滾的幾個人怎麼辦,等著痛死嗎?
他不顧顏面膝行跪求:“公子。別走!您行行好,放我們一馬吧,以後小的為您做牛做馬肝腦塗地。”
“待在那裡別動。”顧長寧指著李三錢道。
他再次一手一個拽著人,快速撤到巷子盡頭。推著溫徐倆人快走,留下一句:“回去喝兩杯酒,泡個熱水澡就能解了。”
三人一路快跑沒入繁華街頭,人群中一頓穿梭,眼看著前頭就是目的地百寶齋,低著腦袋躥了進去。
“幾位公子這是?”店裡的夥計被嚇了一跳。
徐朝辭喘了口氣,張口就來:“沒事,沒事,我們幾個賽跑呢。看誰先到你家鋪子,一會兒買東西就誰付銀子。”
夥計心道,這年頭的人可真會玩。
他不動聲色把人往裡頭引:“幾位公子裡面請,先歇歇喝口水。咱們鋪子裡什麼都有,大到古董花瓶、文玩字畫,小到珠寶首飾樣樣俱全,公子隨便看。”
夥計快速退開給三人上了茶水。
三人跑得氣喘籲籲,落座後一個對視,不由得笑出了聲。
這日子過得,狼狽、危險、又有趣,三個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在熱鬧繁華街頭像喪家狗一樣狂奔逃竄,著實有點搞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