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花樹樹的徐朝辭不感興趣,他問了個最實際也最關心的問題:“楊夫子,學生還有一個問題。咱們書院的飯堂飯食好吃不?”
天大地大吃飯最大,這關繫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口腹之慾。
楊程序直接笑開,別人都是關心授課夫子是誰,書院規矩各類學習機制等等。眼前這個居然關心飯堂飯好不好吃,還真是可愛!
“你們第一次來,今兒我做東,咱們一會兒就去嘗嘗飯堂的飯菜。親身感受一下好不好吃。”
徐朝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:“多謝楊夫子。”
顧長寧和溫修遠皆是無語。飯堂飯菜好不好吃這種話確實是徐朝辭能問出來的。
接下來三人跟著楊程序四處逛了逛。
石鼓書院比青崖書院還要大一倍,西面靠山,東面臨湖有一座白塔,居中就是那個巨大的石鼓,不遠是演武場。南面是肅穆高聳的藏書閣,過去一些是授課的地方。北面就是住宿的地方。
南北交界處就是石鼓書院的飯堂。
楊程序也兌現諾言,請三人吃了午飯。
菜色不錯,至少比青崖學院的種類多不少。三人都不是挑嘴的,一頓飯吃得算盡興。
楊程序笑眯眯問放下筷子的徐朝辭:“覺得如何啊?”這年輕人吃飯可真香,他都不由自主多吃了半碗。
徐朝辭掏出帕子擦擦嘴:“尚可。比我們青崖學院的好吃。”
“你們覺得呢?”
溫修遠道:“確如朝辭所言。”
顧長寧點頭並未說話。
楊程序點點徐朝辭:“你這性子,往日裡沒少挨你們孟夫子訓吧。你們嚴夫子應該挺喜歡你的。”
徐朝辭眨眨眼:“您還認識我們嚴夫子。”
“你們孟夫子嚴夫子都是石鼓書院出去的呀。孟夫子是我師兄,嚴夫子和我是同屆,那會兒關系還挺不錯呢。”
徐朝辭一手一個拍拍溫修遠和顧長寧的肩膀:“感情是把我們仨兒送回老窩了。”
溫顧倆人動作一致,嫌棄得把他爪子剝離肩頭。混小子手上油漬不知道有沒有擦幹淨,拍來拍去又想拿人衣裳當桌布。
“我一會兒還有事,就不陪你們了。校訓校規記得熟讀,不要到時候不留神被記過,你們嚴夫子當年......”
楊程序沒把話說完,轉了個話頭:“學院周邊也可以去轉轉,有挺多好吃的好玩的。不遠三元街有個狀元樓,時常有文人墨客在那頭比試,詩詞歌賦棋局皆有。每月還有打擂活動,挺有意思的,擂主還能得到一筆不小的獎金呢。”
三人皆是露出興趣。
徐朝辭問出那個想了很久的問題:“楊夫子,最後一個問題。”
“學生仰慕敬山先生已久,聽聞他老人家在學院授課,以後是不是有機會一睹風采,請他指點一二。”
楊程序怔愣之後爽朗大笑,他視線落到不遠處靠窗的角落。那裡坐著個水色長衫面容消瘦皺著眉頭的男人,手裡筷子挑來揀去,十下都不見一下夾飯菜入口。
“自然是有機會的。”
老人家,又是一個被流言誤導的孩子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