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少英給接連兩下搞得猝不及防，這動作也太快了！他急忙攔住歇斯底裡往季有魚撲過去的李雁：“雁雁，冷靜。茶水不是剛燒開，不會有事的。當務之急是快去看大夫。杜文華快送小姐去看大夫。”
李雁就兩隻手，額頭雙臉捂不過來，只能掏出帕子遮面，眼裡全是殺機：“小舅舅，我的臉被他毀了！我的鼻子！！我要他死，你給我弄死他！！”
“不對，是讓他生不如死。把他賣到樓子裡去接客，嘗嘗萬人踐踏的滋味。”
季有魚對難聽的話充耳不聞，就那麼穩如老狗坐著，面容平靜無一絲浮動。他微微抬眸，似是指責一般：“卓掌櫃，你家狗不僅聒噪還是隻厚臉皮的，砸都砸不穿呢！”
進門的杜文華想笑又不敢，只能憋著。不過看李雁一身狼狽的模樣，他覺得很解氣。往日裡高高在上的仙女，如今就是隻罵街的落湯雞，還是煮熟了的那種！
“看什麼看，你個廢物！”李雁沖著過去扶她的杜文華發火，帕子遮著都無法掩蓋她扭曲惡意的神情。
“小姐這邊請。”杜文華咬咬牙，扯出一抹卑微笑意。若不是李雁人長得好背景好，他才不會向李雁獻殷勤，該死的女人就欠人好好收拾！
卓少英擦擦手上的茶水漬，將帕子隨手丟在桌上，頗是無奈：“小孩子被家裡人寵壞了，出言無狀多有得罪，還望季掌櫃海涵，這廂給你告個罪！”
長生小聲嘀咕：“蛇鼠一窩。”
卓少英揚起笑意：“看樣子是有什麼誤會呢。不如在下做東，請季掌櫃吃頓飯，還望你賞臉。”
季有魚懶得聽卓少英廢話，露出不耐：“明人不說暗話。”
既然點明卓少英也不再虛與委蛇：“在下對季掌櫃手裡的食譜很感興趣。”
他原本以為季有魚手裡只有幾個秘方，沒成想後頭來了那麼一出。輪番滾動十幾道不同口味的菜色，足以說明季有魚手裡擁有一本食譜。
“我們兩家通力合作，在下的手段加上季掌櫃的食譜，定能賺個盆滿缽滿立足建陽酒樓巔峰。”
“當然，季掌櫃若是有別的想法，在下洗耳恭聽。”卓少英往前走了兩步，微微俯身貼近，手欲搭上季有魚的肩膀，舉止很是曖昧。
季有魚沒把控住準頭，堪堪捏住卓少英的手指不讓他沾上自己的肩頭：“承蒙卓掌櫃厚愛。我禾豐樓小門小戶的，承受不起。”
他輕輕撚了撚手指，就聽得咔嚓一聲。
“啊！！”
“你，你！”
卓少英額角疼出冷汗舉著手連連後退，撞到身後的茶櫃上才停下。他可以肯定，他的食指被面前人給捏斷了。
他臉上的假意笑容終於掛不住，破口大罵：“你別給臉不要臉！如今你夫君身在牢獄，你就不怕他活著走不出大牢的門！禾豐樓被查出禁品，你覺得你還能開的下去，簡直就是笑話！！”
“要你的食譜那是看得起你！”卓少英目光毒蛇般在季有魚身上滑過，他改變主意了，食譜他要。人，他也要。這麼剛的性子，玩起來一定帶勁！他要一點點把這副傲骨碾壓磨碎！
季有魚不以為意，嘴角揚起冷笑：“開不下去又如何？也輪不到你這種泔水桶裡的垃圾來撿便宜。”
“就你們舅甥兩個手段骯髒的渣滓，也敢肖想我家長寧和禾豐樓。光腳不怕穿鞋的，敢碰我家長寧一根頭發，我扒了你的皮做面鼓。”
季有魚轉身直接把雅間門給踹開，門扇都給踹飛了。下頭的夥計目瞪口呆，也有幾個有點拳腳的上前來攔季有魚，全部給放倒在地。
他大搖大擺帶著長生揚長而去。淺收一點利息，後頭的，等著！
樓上傳來卓少英暴跳如雷歇斯底裡的吶喊：“好，好，好得很！你遲早會跪著回來求我的！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