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且看你能偷幾個
周雲嬌還沒反應過來，身旁的春娘哭喊起來：“東，東家。”
“東家，奴婢知道錯了。要打要罰您只管說，求您不要趕奴婢走。奴婢孤苦一人，沒有地方可去，求求您了。”
春娘膝行向前想要拉季有魚的褲腿，被躲開之後搗蒜似的磕頭。
“我可沒說要趕你走。”花了銀子買的，趕走那不是如同把銀子往外丟。
春娘一喜，然而就聽到季有魚下一句道：“江漢，你趁著天還沒黑，把送她回牙行。賣身契一會兒我拿給你。”
木樁子似的江漢一板一眼應答：“是。”
春娘連滾帶爬過去扯著江漢的褲腳哀求：“江大哥，江大哥。我們都是從一個牙行出來的，也算是有些交情。你幫幫我，求求東家別送我回去。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幹活的！”
江漢扒開她的手，漠然道：“你還是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。”機會不是沒給，是你太蠢！
言盡於此，他再也沒多說一個字。主僕，主僕，先主後僕，求他一個僕幫著說好話不是笑話嘛，想讓他一起滾蛋不成。
一個合格的僕人就該少說多做，謹遵主人的指示，杜絕任何雜念。懦弱、膽小、糊塗、憐憫之心統統都要不得，隨時可能搭上自己的小命。
季有魚是個很好的東家，不打不罵也不讓他們跪，幾乎是對等看待他們這些奴籍人。江漢很滿意如今的日子，可不想因為春娘惹惱了東家。
何況春娘還犯了東家的忌諱，發賣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。賣身契在手，東家就算將她活活打死都不為過。
求助無果，春娘轉而看向長生，那個從她第一天入門就表示出善意的哥兒：“長生，長生我錯了。我不該罵你，不該誤會你。你幫幫我，求求你了，幫幫我吧。東家看重你，求你幫我說說好話。”
“我給你磕頭請罪了，求求你幫幫我。我會做牛做馬報答你的！”
長生退開幾步，冷眼相看。一味幫著外人的，那便不是自己人。
張月辰手搭著長生的肩頭，這張嘴是真閑不住：“春娘，你這也太忙了。今兒給這個當牛做馬，明兒又給那個當馬做牛的，這是不是還得等你排個班兒才能輪的上啊！”
張月升直接無語，拉著張耀東往前回頭去。熱鬧看完，該幹活了。
季有魚不想再聽廢話，吵得腦瓜子嗡嗡嗡，他沖江漢使了個眼色。
江漢幾步上前去拉扯坐在地上的春娘。
“東家。不，季掌櫃。”沉默了有一會兒的周雲嬌沖季有魚重重磕了三個響頭，“奴家叩謝您收留的大恩大德。春娘是受奴家所累，奴家無顏求您網開一面，既然您要發賣她，能否將她賣給奴家。”
“就當奴家還了她的救命之恩。”
周雲嬌說完脖子扯下一根紅繩：“長生，能否勞煩你給倒點醋來。”
長生看了眼季有魚，見他沒反對才走進廚房用碗裝了些醋出來。
“多謝。”周雲嬌接過，把紅繩下頭墜著小指粗黑漆漆的葫蘆泡進醋裡，沒一會兒醋面泛起細密泡沫。
她把葫蘆拿出來用清水沖了沖，雙手舉著捧著遞到季有魚面前：“求季掌櫃成全。”
季有魚接過，用勁兒一捏，金的！
周雲嬌倒是有些手段，被家暴要賣到樓子裡去了身上居然還藏著金葫蘆。掂著重量得有一兩金呢。看來她之前的話所言非虛，早前家境不錯。
季有魚拋了拋捏扁的金葫蘆：“我不多要你，過來找錢。”
春娘拉拉周雲嬌的衣袖：“雲嬌，那不是你爹留......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