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時起顧長寧睡覺習慣性抱著季有魚,不是讓他窩在懷裡就是趴在身上,寶貝似的捨不得撒手。
睡著的人下意識把人往懷裡摟了摟,季有魚把臉貼過去閉上眼。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全是眼前人給的,可他卻忘了顧長寧也需要。
晨光微熙,不出意外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。
洗漱的時候季有魚發現顧長寧手關節上有淤青:“你手怎麼弄的?”
顧長寧看了眼隨口說道:“不小心磕了。”他才不會告訴年年是自己沒壓住火氣,砸牆壁砸的。
季有魚轉身從櫃子翻出藥油遞過去:“打架了?”他又不傻,磕能磕在指關節上。
顧長寧順著接話:“還打贏了呢。”
季有魚見他不肯說,也沒多問:“今兒中午或者晚上回來吃飯,喊上遠哥和朝辭。難得有新鮮貨,總不能虧了自己人。”
顧長寧抹著藥油回道:“那中午回來。”
牛頭牛腳牛尾巴牛腱子季有魚原本想鹵燉了,因為之前鹵肉配方賣給了天香樓,所以改成醬燜。肚裡貨就做成了牛雜鍋。
這年頭的人都愛吃口新鮮味美!不用說,又是生意好到爆炸的一天。
顧長寧下學回來的時候居然看到禾豐樓門口排了隊,看他們三人走進去,排隊的人還忿忿不平指責他們插隊。
張耀東正給排隊的人搬凳子休息,笑著解釋那是他家郎君下學了回來吃飯的,這才平息眾怒。
自家人,那是沒的說。
徐朝辭拍了顧長寧一下:“長寧,你小子可發達了啊!魚哥兒這麼厲害,一個人就把酒樓經營的有聲有色。你看看,排隊!排隊啊!這是多少年沒見過的盛況了!”
“好香啊。”溫修遠抽抽鼻子,這是做什麼好吃的,這麼誘人。他也是吃過不少山珍海味,沒想到在季有魚這裡連連帶出驚喜。
“長寧,上樓,天字一號。”李文松張大牛)剛上好菜,轉頭就看到進門的三人,“菜已經備好了,快上去吧。”
“你們先上去,不用等我。我去和年年說兩句話。”顧長寧交待了聲就往後廚走。
溫徐倆人見怪不怪,快速上樓。
像是算準了他們過來的時間,桌子中間的砂鍋恰到好處的咕嚕咕嚕,濃鬱的香味充滿整個雅間。四周還擺了其他菜餚,葷素皆有。
徐朝辭撲過去撈起筷子,可憐巴巴地瞅溫修遠:“遠哥。”
溫修遠無語:“行了,吃吧。”
徐朝辭歡快地夾了塊醬牛排吹吹,一口塞進嘴裡:“哈哈吃。遠哥你快查查好好吃,遠哥你快嘗嘗)。”
溫修遠象徵性地夾了一塊,是塊牛蹄。醬香濃鬱軟糯勁道,餘味帶著甜意和絲絲辣味。他下意識咂吧了一下唇,對上徐朝辭戲謔的目光。
顧長寧也沒讓倆人久等,很快回來了。進門就看到兩個好友捧著碗盯著鍋子,模樣傻乎乎的。
“幹什麼呢,怎麼不吃?”
溫修遠速度落筷:“這不是拘著,怕你來了就剩下一口鍋和滿桌骨頭。”
“可不。不然憑小爺的肚量......”徐朝辭話都懶得說完,快速吃了起來,還不忘招呼顧長寧,“你倒是快點,一會兒吃不上可不怨我不等你。”
顧長寧失笑,拿了碗筷加入搶菜行列。
“我明日還要來。”吃飽喝足徐朝辭摸摸肚子,滿足地打了個飽嗝。“你和魚哥兒說一聲給留個位置。”
“怕是不行。”
哈?徐朝辭掏掏耳朵:“顧長寧你行不行啊,自家的酒樓,還不能開個後門!!”
顧長寧搖頭:“食材不夠。晚上就差不多了。”這年頭殺牛不易,圖新鮮的人多生意好,就那麼一頭哪裡夠賣幾天的啊。
徐朝辭撇嘴:“那我晚上再來。”
溫修遠起身,順手撿了桌上一根菜葉子丟他:“行了啊你,哪回有好吃的少得了你。你到底是來念書還是來吃飯的啊。”
“念書不吃飯還是吃飯念不來書啊,溫公子,不沖突好不好!!”徐朝辭立馬反駁。
倆人就這麼又掐了起來。
顧長寧無奈搖頭。徐朝辭就是個活寶,和他待在一塊兒,多沉穩內斂的人都能變得活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