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 損己利人，呵呵......
清明休沐兩日，第二天顧長寧就陪著季有魚到店裡忙活。如今人手充足甚至有些飽和，季有魚和他基本都不用自己動手，只管查漏補足即可。
昨天的事情他沒開口，卻看在眼裡。既入季家門，便是季家人，某些人確實該教教規矩了。他家年年心善，他可不是。
損己利人，呵呵......
洗了兩盆蔬菜，春娘看著自己被冷水凍紅的雙手，悄悄往廚房瞥了瞥。季有魚心疼他們，天冷的時候都是讓摻熱水洗碗洗菜，免得手上長凍瘡。
可是今日，爐子上的熱水燒了一壺又一壺，就是沒有她的份。原本剛從井裡打上來的水是沒那麼刺骨，偏偏水是已經打好放在水桶裡的，她想要自己動手都被江漢拒絕了，愣是提前打好晾在那裡。
“水開了呢。”長生喊了聲。
春娘站起身。
江漢三步上前，拎著水壺就往邊上走，滾燙的熱水注入木盆落在宰殺好的雞鴨上頭。隨後他又重新裝上冷水放回爐子上。
春娘嘴唇動動，眼尾發紅。
長生看了眼一貫冷漠的江漢，又瞥了杵在那裡的春娘，別開臉，用火鉗繼續扒拉爐子裡的炭灰。
周雲嬌倒是個會幹活的，看著柔弱實則幹活利索。她大概是用慣冷水哪怕刺骨也沒有怨言，把蔬菜認真洗涮幹淨整整齊齊裝進籮筐裡瀝水。
“怎麼了？”
除了眼前的周雲嬌其他人都無視她，春娘覺得委屈。東家都沒有責罰，難道不是原諒她的失言了嘛。為何他們都這樣啊。
她抽抽鼻子，坐下繼續清洗。
張月辰透過窗戶看著外頭的動靜，回眸間瞥向廊簷盡頭。
顧長寧悄然負手而立，冷眼觀望，透出一股涼薄。
他好像看到早上顧長寧叫住江漢說了幾句，突然心下了然。平日江漢對春娘也算關照，今兒一反常態，原來如此。
“看什麼呢？”季有魚拎著個籃子往後廚走來。附近有戶人家種了棵晚熟枇杷，這會兒正在開花，他花錢找人買了些枇杷花和枇杷葉回來打算熬枇杷膏。顧長寧的嗓子還得細細養著才行。
顧長寧瞬間變臉，冷漠消散換上溫柔：“回來啦。”
“我看到有賣桃花糕的，買了點，嘗嘗。”
顧長寧接過籃子，牽著季有魚往外頭走。
“怎麼？”覺察到他似乎有話要說，季有魚側頭。
“找個由頭，打發了吧。”
這話沒頭沒腦，季有魚卻聽懂了：“好。”當初選春娘是看中了她的良善，沒成想，成也良善敗也良善。
“我會安排。”顧長寧把季有魚按在凳子上，倒了杯溫口的茶水塞進他手裡，從油紙包裡拿出桃花糕遞過去。
兩人都不是什麼狠心腸的，機會已經給了，她沒把握住而已。如果今日春娘毫無怨言的幹活，誠心誠意悔過，顧長寧也不會這麼決然。換個冷水讓她洗菜就這般委屈心生怨言，還真是給慣得沒邊了。
“她知道錯，又不知道錯。留在你身邊，留在廚房，遲早會給你惹麻煩。與其防患於未然，不如快刀斬亂麻。”
繞口令似的話，季有魚依舊聽懂了。他伸頭又咬了口桃花糕，“還不錯，你嘗嘗。”
顧長寧把他咬剩的半塊塞進嘴裡：“還行，沒有我家年年做的蒸雞蛋糕和白糖糕好吃。有點糊嗓子，給我喝口水。”
季有魚笑著把手裡的茶遞過去：“晚點給你做。”
外人聽起來稀裡糊塗的對話，卻彰顯了夫夫之間的默契和信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