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生拿了個剝掉上頭的外皮遞過去：“家裡自己種的就是比外頭買的好吃。您嘗嘗，小心燙。您要是困了就上樓眯一會兒，這裡風大別著涼了。”
櫃臺的位置正對門，不過季有魚坐在矮凳上，吹進來的冷風大部分都被櫃臺給擋住了，倒也不覺得冷。
他咬了口熱乎乎的烤紅薯，香香甜甜的。滿足的眯起眼，瞅了一眼外邊，天色陰沉沉的。“已經不早了。這天突然這麼冷，該不會要下雪吧？”
“倒春寒，說不準呢。”長生把筲箕收起，又覺得不對，問道，“您還要嗎？”
季有魚吹著熱騰的烤紅薯搖頭。
“那小的拿進去，一會兒郎君下學回來還能吃口熱乎的。”
季有魚笑道：“你倒是記掛他哈。裝幾個到籃子裡帶回去，明天咱們煮紅薯粥喝。再熬一鍋薑茶，天這麼冷讓大夥兒都喝兩口，可別受寒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長生歡歡喜喜一路小跑開。他家東家就是好心腸，天下第一好！怕他凍瘡複發，洗菜都讓用溫水。
等季有魚吃完紅薯，薑茶冒著熱氣上了桌。他都無語了，不知該嫌棄自己吃得慢還是誇一句長生動作快。就這麼會兒功夫，這是直接拿生薑泡的水吧？？
“東家，您和辰哥兒真是心有靈犀呢。他怕您受寒，小的進去的時候已經煮上薑茶了。”長生解釋道：“怕您嫌辣，還給放了好大一塊紅糖呢。您趁熱喝兩口，可甜了。”
也對，後廚也就張月辰在沒有自己吩咐的情況下會做這樣的事情。季有魚抱著茶碗吹吹，吸溜了一口燙嘴的薑茶。又辣又甜，滿滿都是生薑味道，有點沖腦門子。
“郎君，您回來啦。”長生朝著進門的顧長寧喊道。
顧長寧點了下頭，幾步繞過櫃臺走進去。
長生見狀自覺撤退，末了還問了句：“郎君要不要吃烤紅薯？小的給回爐熱了下，熱乎的呢。”
顧長寧坐到季有魚身邊，興致缺缺地擺擺手。
“冷不冷？喝口薑茶。”季有魚把手裡捧著的茶碗送到顧長寧嘴邊。
顧長寧別開臉，伸手揩了揩季有魚嘴角吃紅薯沾的灰漬，把腦袋往他肩膀上靠。
“怎麼沒精打採的？”
“有人欺負你了，還是哪裡不舒服？”
季有魚手熱乎乎的，摸在顧長寧臉上顯得臉頰微涼。他手指撓了撓顧長寧的下巴：“說話。”咱可不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的遊戲，有事就得直說。
顧長寧抽了下鼻子，張嘴道：“嗓子疼。”
不說話還好，一開口給季有魚嚇一跳。嗓子啞得像年久失修的破門，都快聽不清在說什麼了。
他把手裡的熱薑茶塞進顧長寧手心，起身往後廚去，沒一會兒出來拽起人就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