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牛哥從小就在後山村長大,上有父母兄弟,下有妻兒。你們突然說他可能是別家的孩子,還是被人偷去的,這換誰都沒辦法接受啊。”
“你們可有別的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他就是你家早年間丟失的孩子嗎?”
李洪林在李文楓的安撫下總算平靜下來,他喝了口茶水問道:“你今年可是二十八,屬虎?”
張大牛點了下頭。
“你右腳底心是不是有兩顆痣,一紅一黑?”
張大牛愣了一下,依舊點頭。
李文柏插話:“那就沒錯了。我也有,不過在左腳。你要是不信,我可以脫給你看。”他順勢就要脫鞋子。
“像什麼樣子!”
張大牛和李文楓異口同聲斥責道。
李文楓撇頭,看向虎著臉的張大牛笑了笑:“這下可以信了吧。我們在此之前可是從未見過,若不是一家人,又怎麼會知曉這般隱私的記號呢?”
張大牛抿唇。他曾經也問過自己,是他做得不夠多不夠好嗎?為何娘對幾個弟弟那樣好,對自己就那般的苛刻。他難道就不是娘親生的嗎?
當事實成真,他又悵然若失。原來真的因為他不是親生,所以才對他不好的啊......
李文楓開始慢慢講述事情的經過。
他們李家家境不錯,世代都是做醬菜生意的。在雲山街上有個不小的鋪面,離禾豐樓就隔了兩條街。
二十七年前,李洪林的妻子誕下雙生子,滿月之際家裡大肆慶祝。酒過三旬,賓客嚷著要看看孩子沾沾喜氣,奶孃就在這時抱著孩子急匆匆跑來。
李家尚在襁褓的小兒子,丟了。後經查證是當日在他家幫工的一個女人偷走的,但是人海茫茫,哪怕他們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和樣貌依舊是大海撈針。這一撈,就撈了二十多年。
李洪林突然問道:“你如今的母親,叫什麼名字?”
“趙鳳霞。”
“她手背上是不是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?”
張大牛沒有說話,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李洪林答案。
李洪林嗖一下起身:“文柏你去報官。文楓立刻回家去接你阿孃。”他用行動證明沒有誤會,就是那個人!名字有雷同,但是同樣地方的同樣傷疤就不會那麼巧合。
李洪林低頭同季有魚拱拱手:“失禮之處還望掌櫃海涵。能否通融一二,讓文松,讓大牛同我們走一趟。”
“二十多年了,事情總算能有個了結。”
他說的客氣,眼底透出了寒冷殺意。那個讓他們骨肉分離這麼多年的女人,總算給他們找著了,千刀萬剮都不為過!
“這是自然。”季有魚有心陪同,看看李家父子又歇了心思。他們李家的事情還是讓人自行解決吧,至於張大牛,他又不是一個人,家裡可還有個能幹賢惠的孫梨花在呢。如今又多了一家子人護著,不帶怕的。
多年的心酸委屈,是該好好算一算賬了。
他輕輕拍了拍張大牛的肩膀:“大牛哥你去吧。記得回家一趟,和嫂子說說情況。”
張大牛嗯了一聲,閉了下眼,睜開之後目光堅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