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寧剝開雞蛋,掰了塊蛋白塞季有魚嘴裡:“和夫子請了兩天晚假,說夫郎摔傷了要回家照顧。我晚課下學才回來的,什麼都不耽誤,夫子就同意了。”
季有魚避開他第二塊投餵。
顧長寧邊吃雞蛋邊解釋:“學院是嚴苛一些,也不是不講理,對我們這些有功名在身的還算寬容。強行住宿是怕學生被外頭的事情給迷亂了心智,也怕他們晚間回家不安全。”
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蓋到季有魚胸口:“擦藥了沒?”
季有魚一僵,額,好像忘了。他回道:“還沒,本來打算等泡完腳睡覺的時候再擦。”
顧長寧看他表情就猜的七七八八,他家年年啊八成又忘了。他沒戳破,開始剝第二個雞蛋:“那等下我給你擦。”瞧瞧,不盯著可不就不放心的嘛~
泡好腳漱完口他拿著藥油坐到床邊:“腳伸出來。”
季有魚已經脫了外套夾襖鑽進被窩,不是很情願的把腿往外伸。
他生得白,青黑的淤青顯得很是紮眼,邊緣暈開一小片青黃,讓傷處看起來很大一塊遍佈大半個膝蓋。
顧長寧眼神暗了暗。掌心搓熱,倒入藥油,覆上膝蓋。還沒用力就聽到嘶的一聲。
“還說不疼,你啊......”什麼時候能對自己多上上心哦。
季有魚想張嘴辯駁,連著就是‘哈啾’‘哈啾’幾下。他搓搓鼻子把腦袋往被子裡縮,藥油的味道有些嗆。
傷處給揉的熱乎乎一點都不疼了,他眼皮子開始打架。
顧長寧把褲腿拉好放進被窩,洗幹淨手才上床。不用他伸手人就自動往懷裡滾,柔軟的唇畔啄了他一口。
好巧不巧親到了喉結上,惹得顧長寧冷不丁輕顫。他頗是無語,瞅瞅窩在肩頭睡覺的人兒,睡迷糊了都還能撩撥,真是考驗他的耐力啊!哎,自家的寶貝疙瘩,還能怎麼著,寵著唄~
第二天起床,季有魚吃上了熱騰騰的鮮肉包和酸菜豆腐包。顧長寧出門早,起床之後還給他抹了一次藥油。
“長寧吃過了嗎?”
長生回道:“吃了。郎君吃了五個,還帶了幾個出門呢。”
“春娘這個酸菜豆腐包做的好吃。”季有魚伸手拿第二個。
春娘滿是歡喜:“東家要是喜歡,奴婢見天給您做。奴婢還會做醬肉包,白菜豬肉包,韭菜雞蛋包,豆腐粉絲包,豆沙包,還有糖糕,卷餅......”
長生把嘴裡的肉包嚥下肚,抿抿嘴。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,他之前就只會燒水。哦,現在也是會做薑母鴨藥膳雞嘞。
他笑了笑問道:“春娘,你以前是做包子的嘛,怎麼還會這麼多口味?”
春娘對這個臉上有傷疤的哥兒有種同類的感覺,和他說話也是放鬆許多:“之前的東家是開包子鋪的,後來染上賭博,給輸個精光。”
說完她捏著手裡的包子,低下頭。包子鋪面輸掉不說,好好的家也散了,連帶著她也給賣了。
“快吃吧,一會兒要去店裡幹活。”張月辰見她拘謹,吃了半天也才吃一個還是酸菜豆腐的,就拿了個肉包塞給春娘。
季有魚喝了口粥順順說道:“長生,你兩種都裝幾個給隔壁陳阿叔送去。”
已經住了一段時間,季有魚對周圍的鄰居也有所瞭解,知道隔壁陳旭禾就一個人,家裡做了熱乎的想到就會讓人給送點。
“好。”長生往嘴裡塞了個包子,快速從鍋裡拿了幾個熱乎的包子裝盤子裡就往外頭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