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懷生兩步上前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“住手！住手！”
“你幹什麼！”
“張懷生，你給老孃住手！”
張小玲給砸的那一下子楊秀雲還樂了，覺得她該，讓她沒規沒矩張嘴亂噴，是該好好教訓。可是接下來的情形就不對了，自家兒子像是瘋了一樣，拉都拉不住。
她揚手給了張懷生一個大嘴巴子，這才把人打醒。
“你瘋了，玲姐兒還懷著孩子，這個是我們張家的......”她話音都沒落，就看到地上的張小玲咬牙抱著肚子，眼睛通紅，裙子底下血色流淌。
“你個王八羔子。”楊秀雲甩手就是一巴掌，推著木楞楞的張懷生，“還不快把人抱屋裡去。”
她顫顫巍巍把張小玲扶了起來：“玲姐兒，別怕，別怕啊。不會有事的。娘這就去找大夫。”
“你要死了你！”見張懷生還杵在那裡，她撿起棒槌就砸了過去。
張懷生這才快速上前，把人抱進了屋，他呆呆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，他，他，殺人了？
不對，不對。
是 那個累贅沒有了！對，對，那個壓著他的累贅沒有了！太，太好了！！等他休了張小玲，夢姐兒一定就會會迴心轉意。
楊秀雲瞥了眼看著自己手發笑的張懷生，厲聲呵斥：“還不快去找大夫，趕緊去啊！！”
躺在床上的張小玲異常鎮定，她冷眼看著那個往昔愛慕的男人，哪怕是疼痛劇烈依舊揚起了一抹燦爛笑意。
楊秀雲給這倆人弄懵了，一個兩個都不顧她的大孫子了嗎？？在那傻笑個什麼勁兒？全他媽抽風了！！
最後的最後，大夫請來了。
孩子，沒了。
同一個村，訊息傳的快，李桂花那頭聽了風聲也趕了過來。張大山揪著張懷生的衣服就揮拳頭。
楊秀雲想要阻止，也沒說出話來。
打了幾拳，屋裡傳出張小玲虛弱的聲音：“哥，你讓他進來。”
張懷生被張大山押著進了屋，大腳一踹按在了地上。
“你幹什麼你！”罵兩句打兩下楊秀雲也忍了，上跪天地，下跪父母長輩，跪自家婆娘像什麼樣子。
李桂花開腔了：“你說幹什麼？”
“你們一家子又幹了什麼！”
她憤怒的口水都噴到楊秀雲臉上：“要不是我家這個死心眼的非要嫁到你們家，還生米煮成了熟飯，你以為老孃看得上這狗東西。”
“還敢動手打我閨女！當我張家沒人了，老孃打不死你！”
“懷生哥，你過來，我有話和你說。”張小玲蒼白著一張臉，虛弱無力，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婉甚至帶了兩分楚楚動人。
張懷生沒有動。剛才真的是一時上頭，這會兒他有些後怕，張小玲的異常平靜也讓他後頸發毛。
張大山直接提著人扔了過去。
張小玲冰涼的手摸了摸張懷生青腫的臉，愛憐、愛戀充斥著她的眸子：“我曾經，是真的真的很愛你，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你。”
她傾身過去，像是要親吻張懷生的樣子。原本柔軟的神情陡然驟變，嗓音悽涼帶著溫柔：“現在，我依然很愛你，只是，更巴不得你去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