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有魚想了想道:“嗯。越來越肆意,張揚,銳利。我家的秀才郎,以前可是個內斂溫軟好欺負的性子呢。這張嘴金貴的話都不肯多說兩句,哪裡還會損人呦!”
“我現在罵的可順了嘞!”顧長寧像是得了表揚似的,一臉傲嬌。
他把頭靠在季有魚肩頭:“也許,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呢?”可以張嘴就罵,可以陰險狡詐,也可以心狠手辣!
“人是會變得嘛。我總不能一直都像以前那樣任人宰割,讓你護著。我也想保護我家年年,成為你的依靠。”
季有魚用手指戳他臉上的兩個酒窩,玩得不亦樂乎:“嘴這麼甜。”
顧長寧抬起的眸子裡滿是戲謔笑意:“甜不甜,你嘗嘗。”
“臭不要臉。”季有魚一巴掌蓋在他臉上。
“親自家夫郎要什麼臉。”
又給按著親了一通的季有魚揉揉眼睛,突然很懷念以前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薄皮子夫君。如今這個,都快刀槍不入堪比城牆了。難道學院還教人如何練就厚臉皮?
天氣越來越冷,季家地裡的生薑也進入了最後的採收季節。
季有魚想著下地幫忙,被張月辰和幾個嬸子嫂子嚴令禁止。讓他好好待在邊上曬太陽,最多給他們燒口熱水做個飯菜。
一來,他是東家,給工錢的。二來,是怕他累著,回頭吹了冷風又病了。他病的那幾日顧長寧焦心如焚,這才幾日功夫季有魚本就肉不多的下巴都尖了,看著讓人心疼不已。
所以我們季東家就被迫做了甩手掌櫃加監工和後勤,空閑之餘做了一鍋薑糖給幾個小的當零嘴。
幾畝地的生薑挖了好幾天才全部收完,自此季家地裡所有成熟的作物都收幹淨了。
買了兩回,一百五十斤不到的母姜,如今收獲了六七百斤,産量相當的驚人。當然和時不時堆肥下料脫不開關系,根莖作物都要肥足才能長得壯碩。
這期間,後山村還發生了一件大事——張有利家的張鐵柱傻掉了。
原本張家人以為他又是和往常一樣找朋友喝酒解悶去了。沒成想兩日之後,給打柴的人發現綁在村西頭的野林子裡,蒙著眼堵著嘴外衣也給扒了,身上覆蓋著密密麻麻的蟲蟻。
天氣冷,又是兩日水米未進,人發了高燒。送到袁大夫那裡一番檢查,身上被蟲蟻咬的沒一處好肉,還有棍棒毆打的瘀傷。額,那條才好沒多久的腿,又斷了。
吳桂香那是指天罵地一頓哭嚎,然而得不到一分同情。誰讓他家人品在後山村人所周知呢。張鐵柱日常也老和外頭不三不四的人鬼混,保不齊得罪了人,才落了這般下場。
這麼冷的天還給蟲蟻咬一身,要說是遭天譴都有人信。一個字,該!兩個字,活該!三個字那就是真活該~
人拉回家持續高燒不退,喝了湯藥也不管用。後頭送到鎮上醫館看了大夫,溫度才降下來,又過了兩日後才蘇醒。只不過——人渾渾噩噩看起來痴痴呆呆的。大夫說腦子燒壞了,以後就這樣了,治不好!
張鐵柱的事情季有魚自然是聽小喇叭張月辰說的,他個人完全屬於訊息閉塞型別。
空閑下來,季有魚就琢磨起買馬車的事情。他聽張月辰說他爹年輕的時候給人趕過幾年馬車,後頭娶了他阿爹才回到村裡。於是就秧著張海生一起去市場掌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