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緊抱了會兒人,天色暗下來了。他擔心季有魚餓趕緊去做了飯食,又熬了一貼晚上要喝的苦湯汁。
這日,除了季家遷墳,後山村還發生了一件事情。
張懷生對和張小玲定親這件事心懷怨言。若不是張小玲糾纏如今他都已經抱得美人歸了,還能得了張夢夢家的資助,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。
奈何張小玲手裡捏著籌碼,若是不從就要去衙門告他,那他多年的努力就得付諸東流,前途盡毀!
要是這個籌碼沒了,那是不是......
他思來想去還是不想娶張小玲。若是想娶,早就娶了,還會等到現在。
且不說他如今是秀才,將來若是中舉中進士,家中有張小玲這樣一個目不識丁鄉野村婦的夫人,還不給外人笑話死。
他這次休沐回來的時候從城裡藥鋪買了點東西,去了張小玲家裡給她送點心和紅糖,美其名曰給孩子和孩子他娘甜甜嘴,增加點營養。
趁著張小玲吃點心的功夫,他去廚房給張小玲泡了一碗紅糖水。“玲姐兒,快,趁熱喝。嘗嘗這城裡的紅糖和鎮上有什麼不一樣,賣的可比鎮上貴二十文呢。”
“謝謝懷生哥。”張小玲吃了塊點心,正好有些口渴,順手就接了過來。她對張懷生突然的轉變有些不適應。
尤其是,今日似乎特別殷勤。
她是喜歡張懷生,很喜歡那種。但是那日在張夢夢家,張懷生的所作所為已經在她心中紮下了刺,何況還是她家逼著張懷生娶她。
張懷生面帶笑意,把碗往張小玲面前推了推:“玲姐兒,快喝。這可是我特意給你和孩子買的,喝了你們娘兒倆都補補。”
張小玲端起碗,都要入口了,突然反胃嘔了兩口。
張懷生肉眼可見的露出嫌棄,很快就收斂情緒帶上關心:“要不要緊?是不是不舒服?喝口紅糖水緩緩。”
張小玲剛才是故意的,她把張懷生的神情變化全部收入眼裡,細看發現他半掩在袖子裡的手摳了摳袍子,似乎有些緊張。
“玲姐兒,好些了嗎?”
“紅糖水要涼了,快喝吧。”張懷生再次催促道。
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喝紅糖水,若是以往,張小玲一定身心雀躍,如今只覺得裡頭一定有貓膩。
她把還在冒熱氣的碗往邊上推了一下:“我最近不愛喝甜的,我想吃酸的。糖水留著,晚點給我娘喝吧,這段時日她忙前忙後的替我張羅婚事,正好喝兩口補補。”
“這怎麼行!”張懷生一下站了起來,覺察到自己行為過激,立馬找補,“我的意思是,等嬸子回來都涼了,廚房還有,到時候給泡一碗熱乎的喝。”
“這是我特意給你泡的,你就給個面子把它喝了好嗎?這裡面可滿滿都是我對你和孩子的愛。”
張懷生把碗端起來送到張小玲嘴邊,軟著嗓子哄道:“你嘗嘗,感受一下。可甜了呢!”
“我不喝。”張小玲確定這碗紅糖水有問題,更加不可能喝,別開臉。
“你就喝一口,就喝一口。”張懷生已經失了耐心,強硬把碗懟到張小玲嘴裡命令道:“喝。”
張大山從外頭幹活回來,進屋就看到張懷生居高臨下逼著張小玲在喝東西,疾步上前一把大力扯開張懷生。
張懷生給扯得原地轉了個圈,一頭栽向旁邊的凳子。緊接著發出一聲慘叫。
兄妹倆皆是臉色大變。
地上是打翻的凳子和針線筐,張小玲用來剪布料線頭的剪刀此刻正插在張懷生大腿根,鮮血順著衣褲在地面淌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