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朝辭意味深長地警告:“小心我找魚哥兒告狀,沒收你零花錢。”
自從知道季有魚給顧長寧零花錢,徐朝辭就羨慕的不行。長寧夫郎好好啊,長得好看,會做好吃的,還給不少零花錢。這樣的夫郎,他也想要......
顧長寧屈指就是一個腦殼:“知道了。你們先去吃飯吧。我去把人打發了。”
“那你......”徐朝辭還想說什麼,被溫修遠制止。
溫修遠沖他頷首:“早去早回。”
顧長寧跟著顧子意七拐八拐進小衚衕,最後進了一個大雜院。
“哥,這邊。”
顧子意引著顧長寧往最裡邊的屋子走:“爹,長寧哥來了。”
“咳咳咳。”屋裡響起劇烈咳嗽。
顧長寧站在門口沒有進去。屋子不大,窗戶開著,裡頭的光景一覽無餘。
一個爐子,一張桌,兩張凳子,兩張床。
顧中石在顧子意攙扶下艱難地爬起,靠著床頭,面色灰白望著門口的顧長寧:“長寧,你來啦。”
一段時日沒見,這小子越加英姿勃發,一點顧家人的影子都看不到。莫不是他那個早死的娘是哪家閨秀?不然怎麼生的出這般俊朗的兒子來,他家弟弟就是個五大三粗,長相只能說不醜。
顧長寧此番過來只是想看看顧家父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,目前看來,果然是沒安好心。“見也見過了。我走了。”
一個兩個都覺得他這麼好糊弄,能不能有點新鮮的,糊鍋灰這技術不能長進長進。他站在門口就能看到顧中石下巴有一塊沒有糊均勻。
“長寧。你等等。”
見人要走,顧中石連忙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,動作之快——
顧子意迅速拉了拉顧中石的手臂。
顧中石咳嗽了兩聲,慢下動作。他摸摸索索套上鞋子,在顧子意的攙扶下起身緩緩朝門口走來。
“長寧啊,你能來看大伯,大伯很是開心。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是個好的,念舊情。之前的事情都是你大伯孃......大伯也有錯,不該那樣對你。”
“看在你爹的份上,你就原諒大伯吧。”
“田地房子銀子你都拿回去了,總該消氣了。大伯一直都把你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,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,你說是不?”
顧長寧聽的都想鼓掌。他爹當初就是被這一張巧嘴給騙的掏心掏肺,如今又用這一套,還當他是以前的傻子顧長寧呢。
“說吧,到底什麼事?”
顧中石搓了搓手,唉聲嘆氣:“你弟弟年紀小不懂事,給人騙了。家裡的田地都被人搶走了,我們如今無家可歸。”
“你看看,我們一個斷腿,一個重病。你大伯孃過不了苦日子,嫌棄我們拖累她,一言不留撇下我們父子走了。”
“我們這冷鍋冷灶連口飯都吃不上,更別說是藥了。你,你能不能借點錢給大伯,等我病好了能幹活了,就賺了還給你。”
顧長寧如今嘴皮子利索的不行,帶了兩分嘲意:“顧大伯這話說的,被人騙了就報官啊,青天大老爺會給你們做主的。我自己都是靠我夫郎養著,哪裡來的閑錢借給外人。”用他的名頭借高利貸,如今還想找他借銀子,多大臉!
“你......”顧中石差點咬到舌頭,斂了斂神色,“我們怎麼是外人?我們是和你血脈相連的人!你爹沒了,我們就是這個世上和你最親的人啊。”
“你那夫郎都捨得送你念書,生活費自然不會虧了你。你回去哄哄,再問他拿些也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顧中石不知廉恥地誘導顧長寧如何哄騙季有魚:“小娘子小哥兒都是很好哄的,你買點他喜歡吃的,買點不值錢的小物件,說幾句甜言蜜語。床上再賣賣力氣......”
“我家年年養我一個就夠辛苦了,賺的每一個銅板都沾著血汗。”顧長寧冷笑,桃花眼布滿寒霜,“這銀子可不是用來餵狗的,還是喂不熟的那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