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剜了一眼張月辰:“去給人倒口水喝。”
“就只會使喚我。”張月辰嘴上嘟囔,腳下手上都很誠實,進屋給顧明堂端茶倒水。
“長寧夫郎,不忙活。”顧明堂掃了一眼季家幹淨整潔的院子,心道長寧真是否極泰來,尋了一戶好人家。
他喝了兩口水,招呼季有魚過來說話:“我過來就是和你說一聲,你家那房子和田地有著落了。”
“村裡有個出去服兵役的後生正好最近回來。他家兩個兄弟都娶妻生子,家裡就三間屋,他回來沒地方住。”
“他就一個人,你家那兩間屋剛好夠住。”
“他回來也帶了些銀子,想要置辦些田地,晚些時候能說個媳婦兒。我帶他去地裡看了,他也滿意。這不,我就過來找你了。”
“你若是有空,明兒去一趟鎮上把手續辦一辦,也好了了一樁心事。”
“多謝裡正叔。”季有魚放下背篼,洗了洗手往這頭走來,“顧家那頭,這麼安生?”他可不信要賣房子顧中石一家子會這麼安分。
顧明堂眼裡染上笑意:“他們家啊,倒想找人麻煩,給揍了個鼻青臉腫。”
季有魚眉梢一挑,原來是碰上了硬茬子!
顧明堂緩緩說起了顧家近況:“他們家似乎惹了什麼人。前段時間家裡來了一夥人打砸,後頭顧子意從學院回來給人打斷了腿,如今家裡鬧得是不可開交。”
“我都給喊過去好幾回了。”
顧明堂看到季有魚和張月辰兩人都是豎著耳朵聽的津津有味,不覺有些好笑。這模樣,越看越像他家裡那個活潑好動又愛聽八卦的崽子。
“他家老大媳婦兒不知怎麼就回孃家了,鬧著要和顧子成和離。顧子成呢,又鬧著要分家。說是什麼家裡田地都給他弟弟還了欠債,無論如何房子都得歸他。”
說到這裡,顧明堂停下喝了口水。
季有魚把裝了桂花糕的盤子往前推了推。
張月辰咬著桂花糕,滿眼期待就差逮著顧明堂追問,然後呢,大叔然後呢!
“然後呢?”季有魚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,開口問道。
路途遠,顧明堂一路過來也是幹渴的厲害,一杯水不知不覺給喝完了。
“離了。”
“也分了。”
“顧家夫婦跟著顧子意過,從家裡搬出去了。聽說是到鎮上給顧子意治腿傷去了。”
季有魚捏了捏手指。打砸,欠債。看樣子是之前那幾人搞清楚了狀況,找到顧家去了。
至於打斷腿,不知是哪個好人幹得好事,簡直就是替天行道值得表彰!
張月辰嘴裡咬著點心,含含糊糊發表了意見:“那家子人,就是活該!”
顧明堂也覺得是,但不好明說。他起身道:“長寧夫郎,我就不多待了,車還在村口等著。”
“明天你記得帶上契約去辦手續。差不多巳時的樣子,我們在門口等你。”
“好。多謝裡正叔。勞煩您跑一趟了。”季有魚快步進屋找了個布兜子,給顧明堂裝了一兜子鮮板栗。
顧明堂推拒不過,也就收了。
等人走後,門口和屋裡的兩人一個對視。
季有魚眨眨眼:“糖炒栗子,吃不吃?”
張月辰抿了抿嘴,嘴角一咧:“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