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修遠眼底閃過狠厲之色。他前來無非就是給顧長寧和徐朝辭撐撐場面,免得夫子看在馮闖他爹捐的大把銀子面上從輕處罰。
“做主?做什麼主?”
“小爺不過就是言語上和長寧有些沖突,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,小爺都還沒找他倆算賬,溫大公子,你這怎麼還埋怨上小爺了。”
“小爺就是給他個賺銀子的機會,不過就是在床上賣點......”
馮闖話音未落,結結實實又捱了一拳。
“長寧。”溫修遠作勢拉住揮拳的顧長寧,腳丫子不動聲色碾了馮闖一記,推搡的手肘懟了他下巴一下。
“簡直有辱斯文!有辱斯文!”
孟君儒奪過岑若言手裡的戒尺劈頭就往馮闖面門砸去。當著師長的面還這麼口無遮攔,簡直無法無天了!
顧長寧雙目血紅,胸口上下起伏壓抑著粗喘,像是頭暴虐的兇獸,從牙關一字一頓擠出一句話:“士,可,殺,不,可,辱!”
“學院的學生這般受辱,岑夫子,您難道就這麼置之不理?”小炮仗徐朝辭是被顧長寧的模樣給嚇到了,緊緊抱著他的腰身沖著岑若言嚷。
岑若言洩了一口氣,罷了罷了。
為了這樣的老鼠屎,毀了一鍋粥,他還沒瘋。回頭還要找趙晉易算賬,愛錢不是問題,也得看拿著燙不燙手才是。
招了這麼個禍患進來,是想讓這滿院的學生都岌岌可危看學院高層的笑話?
再給他捐三座藏書閣都不好使了!這哪裡是來鍍金,明明是讓全院的師生跟著一起渡劫啊!
心累了。岑若言閉了閉眼:“行了,全都先回去吧。這件事等我稟報院長之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。”
徐朝辭張嘴就想問什麼時候給交代,別不是仗著馮闖家裡有錢,就想輕拿輕放就此揭過。若是這樣,就別怪他煽風點火放火燒山了。
顧長寧垂著眸子,暗自捏了下徐朝辭的軟肉,示意他別出聲。連帶著溫修遠也是給了個閉嘴的眼色。
岑若言撿起地上的戒尺,指指齜牙咧嘴的馮闖,厲聲道:“你,立馬,滾出學院。等候處理通知。”
又點了點溫修遠:“你,先把他倆帶回去把傷口處理一下。”
最後壓著嗓子腆著臉,轉頭對怒氣未消的孟君儒好言好語道:“晚課要開始了,孟夫子也回吧。”
哎!命比黃連苦,說的就是他!
一屋子人就此散了。
臨了馮闖還賤兮兮朝著顧長寧舔唇,視線落到扶著的溫修遠身上:“溫大公子到了這個年紀也沒定親,莫不是懷著別樣的心思?”
溫修遠這下實在是沒忍住,兩步上前給了一記老拳,陰惻惻道:“我什麼心思就不勞你費心了,再敢靠近長寧和朝辭,就廢了你!”
兩位夫子直接默契地當作沒看見。都打一頓了,也不在乎再來兩拳,確實欠揍。最好揍的那一張臭嘴開滿花!
也就過了一個晚上,第二日午時未過,學院出了佈告。
開除馮闖青崖學院學籍,永不錄用。另外就顧長寧徐朝辭倆人在學院當眾打架之事做出回應,事出有因,不予處分。但是此事在學院影響不好,故罰倆人抄校訓五遍以示訓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