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說,人顧長寧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從沒招惹過他,反而是他逮著人家不放,各種想要人出糗。莫不是......”
“這樣一說,確實是哦。要說顧長寧長得的確俊朗不凡,不像是鄉下地方出來的,反倒是有點大家公子的風範呢。”
許文瑞這會兒都想撲上去咬顧長寧兩口洩憤,該死的混蛋,一張嘴就把他一世清白給毀個幹幹淨淨。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人心肝這麼黑!
這廂顧長寧穿過迴廊,踱步就往童生丁班的方向走去。能放出這樣傳聞的,除了顧子意,沒有第二人選。不去找他,居然還自己送上門來了。
這會兒正是課間休息時間,迴廊,窗邊,外頭的空地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。或談著閑話,或聊著學問,或推推搡搡打鬧著。
顧長寧的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秀才班和童生班的學生除了原本就關系要好的,大部分都不怎麼往來。
一來雙方所接受的教學不一樣,沒有太多可談論的話題。二來考上秀才的這幫子人,總是有那麼一點自視甚高。三來就是兩方的授課場地隔了一道長長的九曲迴廊,像是直接把這兩撥人劃清界限似的。
顧子意正在和同窗說話,突然感到背後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,轉頭一看,驀得就闖入一雙清涼深幽帶著笑意的眸子。
他連連倒退,差點從廊簷的欄杆翻出去。顧長寧的目光像是一條毒蛇吐著信子,激得他直起雞皮疙瘩。
“你,你做什麼?”
顧長寧本就比顧子意長得高不少,這會兒算是居高臨下,視線落到顧子意臉上。
他這個堂弟有些聰明,嫉妒心卻是極強。因為自己比他優秀,早前暗地裡不知道給他使了多少絆子。為了不讓爹為難,也為了那比頭發絲還細的親緣,他以前蠢的時候是一忍再忍。現在看來真是可笑至極!
不過說回來也得怪他們自己,要不是他和他爹兩個人步步妥協,日日容忍,也不會養大了這家子白眼狼的胃口。
“聽說,你到處說我人面獸心忘恩負義,把你一家趕出居住的房子,搶了你們耕種的田地,還讓我夫郎在你家撒野砸壞東西?”
顧子意吸了一口氣,不過就是個軟腳蝦罷了,自己怕他作甚!他伸了伸脖子,理直氣壯道:“難道不是嗎?你都不是顧家人了,憑什麼要顧家的房子和田地?”
“你那夫郎粗鄙無禮,砸壞了東西不說,差點還點了家裡的房子。沒有你的授意,他一個鄉下哥兒敢這麼做?”
“你就是目無尊卑,目中無人,目無法紀,忘恩負義,狼心狗肺,強取豪奪,不擇手段的偽君子。枉費夫子諄諄教誨,像你這樣的人就活該斷腿,就該讓學院開除學籍,永不錄用!”
顧子意越罵越激動,口水四射,手舞足蹈就差撲上來給顧長寧幾下。
當初季有魚在顧家那可是霍霍得不輕呢。從沒見過一個哥兒這麼野蠻的,到現在想起來他都心有餘悸。
撲哧!
顧長寧冷不丁笑出了聲,溫軟的桃花眼裡水波流轉,霎那間迸射出銳利的光,像是一把利刃刺向顧子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