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修遠不動聲色的挪了挪屁股,繼續慢條斯理吃涼皮。裡頭蜂窩狀的小塊挺好吃,一咬就爆汁水,還勁道。
“嗝~”徐朝辭喝了兩口水緩緩,總算是不打嗝了,“你居然嫌棄我。還是不是最好的兄弟了?”
“是不是兄弟和嫌不嫌棄你不沖突。”溫修遠咔嚓咬了一顆花生米。
徐朝辭轉移目標,親親熱熱去攬顧長寧:“還是我們長寧最好了。還記得給我帶好吃的,這吃食也太稀奇了,酸香開胃,涼涼滑滑的。”
顧長寧抵住那隻伸過來的手,手指上明顯還沾著涼皮的湯汁。
徐朝辭掏出帕子擦了擦手,笑鬧著撲過去:“嗷!你也嫌棄我!我和你們倆拼了!!”
“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在學院門口碰到顧子意了。”溫修遠吃完最後一口涼皮放下筷子,用帕子擦擦嘴,相當優雅。
“他似乎欠了外債,要債的人都追到學院門口來了。”
徐朝辭放下撓顧長寧的手,恢複正經道:“活該。那樣品行不端的貨色,就該讓要債那幫子不擇手段的好好收拾收拾。”
他看溫修遠面色有些不對,喃喃問道:“難道我說得不對嗎?還是咱遠哥換了良心,變得悲天憫人了?”
溫修遠抬起扇子對著他腦門就是一下。
徐朝辭張嘴就是控訴:“你看,你看,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溫公子。”
“一天到晚沒個正形。”溫修遠白了他一眼,繼續說道:“當時那個要債的人對著顧子意喊得是顧長寧,我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,怕不是後頭要牽扯到長寧。”
顧長寧拿筷子的手頓在半空,還真是吸血的螞蝗,死扒著人不放。借錢是需要身份憑證的,他腦子飛快翻轉,想起一件事情:“我的銘牌曾經丟過。”
徐朝辭長這麼大從來沒借過錢,不知道借錢的流程:“你的意思是,顧子意用你的銘牌冒充你借了銀子?”
溫修遠有一搭沒一搭用扇子敲著手掌:“賭坊也好,錢莊也罷,人家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把銀子借給人,定是有證明或者有抵押,不然跑了上哪找人去。”
“這個狗東西!”徐朝辭一張嘴就開始罵人,“罵他是狗都是給狗臉上抹黑。就他們這一家子吸血蟲,就,就......”這罵的,一下詞窮了。
溫修遠看他的傻樣直搖頭。這人,說風就是雨,咋咋呼呼的。這性子若是以後真當了官,可如何是好。
“先不急,我讓三水去打聽了,想來很快就會有回應。等事情弄清楚了,我們再想對策應付。”
“多謝。”顧長寧這話說得誠心誠意。
他就一個腦袋兩個拳頭,不管是人脈還是財力溫修遠都是幾人之中最雄厚的。顧長寧有時候也想不明白,書院那麼多有才氣的學子,為何這兩人就偏偏願意和自己做朋友。大機率只能歸功於玄學,一切皆是緣分吶!
溫修遠瀟灑一揚扇子,風度翩翩:“咱兄弟之間不談謝。”
完了俏皮地挑了一下眉,皮皮道:“回頭魚哥兒做了好吃的,讓我多吃兩口就是了,要優先那種哦~”
徐朝辭瞬間破防,張嘴就嚎:“哎哎哎,我說溫公子,不帶你這樣搶食的啊。你不講武德!”
“你打我呀~”欠欠的語調,絲毫沒有外人面前的端莊矜貴。
“如君所願,和你拼了!”徐朝辭猛虎撲食就躥了上去,摟著溫修遠胳膊就是一頓猴拳亂撓。
顧長寧看著鬧成一團的摯友悄然一笑,心頭是說不出的感慨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