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南星出外診不在，孫在青就親自給顧長寧檢查了一番，擦擦手道：“恢複的不錯，沒什麼大礙了。暫時還不要劇烈運動，畢竟斷了兩回，好好保養著。免得日後一到陰雨天就痠痛。”
“藥膏再用一段時間。等到天涼了，來拿草藥泡腳。”
說完孫在青看向季有魚，毫不客氣地趕人：“你杵在這裡做什麼，還不去做飯！”
“好好好，我礙眼。”季有魚撓了撓下巴溜走。
“人打發走了，說吧。”孫在青摸摸鬍子，魚哥兒那麼個活潑敞亮的人，怎麼攤上這麼個鋸嘴的悶葫蘆。
顧長寧不是不說，著實有些不好意思，周邊也沒什麼人，他側頭覆到孫在青耳邊說了兩句。
孫在青端到嘴邊的茶盞都停了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，眼裡滿是詫異，震驚，錯愕，不解......
“你，認真的？”
顧長寧嚴肅地點點頭：“我如今在書院念書，家裡就年年一人操持也沒個人幫襯。他是個什麼性子您也看到了，別看他事事周到，對自己的事情那是半點兒不上心。我本就不放心，若是......那不僅僅是辛苦的問題。”
“我控制不住自己，只要他在我身邊，就想靠近他，觸碰他......”顧長寧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，臉上一片漲紅。
孫在青也是過來人，話裡的意思自然明白，情意相通的夫夫兩黏黏糊糊，情到深處自然......
他恢複了淡然，靠在椅背上，慢悠悠喝了一口茶：“可是小哥兒本就不易受孕啊。說不定要個三年五載呢。”
“我不賭這個不易。我賭不起。我只要他好好的。”顧長寧立馬落子有聲道，“現在還不是時候。至少，等我有能力照顧他，不像現在......”
“魚哥兒是個有主意的，你就不問問他的意願？”孫在青老神在在，一雙眼睛看透滄桑。好歹多吃了這麼多年飯的，想的也比小年輕多一些。
顧長寧猶如醍醐灌。”
孫在青也不多提點，聰明人點到為止即可。他摩挲著茶盞蓋子，帶著一絲戲謔：“你就不怕自己落個不好？”
顧長寧沒說話，神情依舊堅定。
孫在青看他臉上沒有一絲的猶豫，滿滿都是對心上人的疼惜。唇角露出一絲笑意，漸漸擴大：“算你小子有良心，也不枉魚哥兒一番深情厚意。”
“老夫保證，不會影響你們的將來，我還等著做太爺呢。手頭缺些藥材，需要些時間籌備，過段時間你來拿。”
顧長寧恭敬地拱拱手：“您先別告訴年年，這是我自己的主意，不想他有負擔。”
孫在青點了下頭，算是答應保密。
“多謝孫爺爺。”
“謝來謝去幹啥呢？”季有魚端了兩碗冰粉出來，除了往常的配料還放了切的細碎的甜杏脯和話梅肉，看著更加誘人可口了。
“就這麼點。”孫在青嘴裡嫌棄，手上很是實誠去捧碗。
季有魚把勺子往他手裡一塞：“一會兒就吃飯了，您吃飽了等下又不吃飯。麥冬說您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。就半碗，愛吃不吃！”
孫在青撇嘴：“哎~人老了，就是處處給人嫌棄。連口吃的都吃不暢快。”
顧長寧捏著勺子的手一僵，吃也不是，不吃也不是，趁著人走開悄悄把碗往孫在青面前挪了挪。
“不許給他。要不然兩個都別吃！”季有魚都走到裡間門口了，像是後腦勺長眼睛，突然就轉頭抓住了某人的小動作。
顧長寧只能在孫在青希冀的目光下，慫慫的把碗又勾了回來。天大地大夫郎最大！
季有魚警告地點點兩人，進去做飯了。
“慫鬼！”孫在青憤憤瞪了顧長寧一眼，還沒用過的勺子就伸進對面的碗裡舀了一大勺。多吃一口算一口！
顧長寧憋著笑，又悄悄給舀了一勺過去。老爺子瞬間就美了，給了一個算你上道的眼神。
在回春堂吃了一頓午飯，歇息了之後顧長寧就被季有魚趕著回學院了。
回去要坐一個時辰的馬車，到了還要走一段路，還是早點回去的好。晚上還有晚課，免得時間緊巴巴著急忙慌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