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位終歸是哥兒身，長得也是清秀可人，這魚龍混雜的地界，不免有些不長眼的醃髒貨色想要佔便宜。”
“家裡父母長輩也是擔驚受怕，不若將這冰粉涼皮的方子賣於在下，既得了銀錢，也免了家人的擔憂。”
“這大熱天的，也不用再出來曬太陽。豈不是三全其美？”
拐彎抹角半天，可算是說到了重點。
季有魚垂著眼瞼沉默了一會兒，抬起頭時眼裡光芒跳動，似乎是被說動了模樣。他問道：“您打算出多少銀子買我們的方子？”
萬鑫早就看出兩人中以這個面板白皙的哥兒為主，他露出欣喜神情，伸出五個粗短的指頭道：“五十兩，意下如何？”
“這兩道吃食，也就適合如今這種炎熱天氣，過了這個時節也就少有人吃了。這階段性的買賣我給這個價錢，可不算低呢。”
張月辰暗自翻了個白眼，奸商！
五十兩聽著是不少，若是以往，他還真覺得可以賣。只不過這幾日的收入魚哥兒都不避著他，也分了他一部分，這會兒這五十兩他還真看不上。
他心裡暗罵著，就聽到季有魚輕笑出了聲：“既然萬掌櫃這般沒有誠意，我們就告辭了。”
萬鑫眉頭一蹙：“季小郎這是覺得少？”
“不少。”季有魚抬手將落到耳邊的發帶撥到腦後，薄唇微動，“萬掌櫃談買賣之前可有了解過，我們擺攤一日能賺多少銀子？”
“雖說賺的少一些，可方子捏在自己手裡，哪怕售賣的時日短，又如何？”
“今年夏日過了不是還有明年嘛。我們要的，就是源源不斷。”
萬鑫小眼睛裡閃過不悅，往上加碼：“八十兩。”
季有魚嘴角上揚，笑得意味深長：“萬掌櫃，告辭。”
這下萬鑫真的端不住了，一拍桌子大聲道：“那你說個價。”
季有魚沉沉地看著萬鑫，似是帶了幾分戲謔在裡頭，堅定地吐出兩個字：“不賣。”
萬鑫眉梢跳動，怒氣上湧：“貪得無厭！”
“八十兩，夠你一個鄉下哥兒吃香的喝辣的大半輩子了。有了這一筆銀子，也能嫁個好男人，舒舒服服過日子。不比如今在大街上拋頭露面風吹日曬要強！”
張月辰這暴脾氣終是沒忍住，兇巴巴沖著萬鑫道：“什麼半輩子，那我另外半輩子是不活了嗎？？”
“不賣就是不賣！我就愛拋頭露面，關你什麼事！”
“我們又不傻，現在賺的是少些。但方子在我們自己手裡，今年賣了明年還能再賣，自己不賣了還能交給家裡人賣，子子孫孫都能賣下去。”
“難道不比直接賣斷給你要強。還八十兩，你想屁吃吧，這可是能傳家的買賣。你這算盤打的，珠子都快嘣我臉上了！！”
“還敢說我們貪得無厭，到底是誰貪得無厭啊！要點臉吧你！”
“你個......”死胖子三個字在舌尖跳動倒是沒吐出去。
張月辰撇撇嘴，拉起季有魚 就往門口走：“魚哥兒，我們走。我爹還等著呢。”
萬鑫哈哈大笑，渾身的肥肉都跟著抖動，油膩膩的。他傲然又自通道：“你以為捏著方子就能在青山鎮上做生意了？笑話！當我萬鑫兩個字是擺設？”
“你們今天出了這個門，我保證沒人再敢買你家的吃食。青山鎮上再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！”
“喲喲喲，真厲害呢。我好怕哦。”張月辰白眼都要翻上天了，什麼人啊，買不到還威脅上了。
季有魚拍開牛二攔著門口的手臂，轉頭涼涼道：“不愧是青山鎮上一霸，還真是威風凜凜讓人害怕呢。”
“萬掌櫃，我們拭目以待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