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什麼話說?”
蔣寶奇也沒想到會是這樣。他就想絆一下讓顧長寧出糗:“賀夫子。我,我就是伸伸筋骨。不是故意的。”
賀榮山似笑非笑:“伸筋骨伸人家腳丫子底下去?腿挺長啊~”
“這麼長的腿,想來跑步應該挺快。這樣,繞著靶場跑上個二十圈吧。”
多少?
二十圈!!
靶場雖說不是很大,繞一圈也有一裡地五百米)。頂著大太陽跑上二十裡,那不得直接累死啊!
蔣寶奇嚥了咽口水:“賀夫子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我那不是沒看見嘛。不知者無罪啊。”
賀榮山哼了一聲:“怎麼,不服?”
蔣寶奇梗著脖子:“不服。我又不是故意的,憑什麼這麼罰我,我不服!”
為什麼一個個都向著顧長寧!咋滴誰弱誰有理啊,他就是看他不順眼!
賀榮山雙手抱臂,模樣懶散又不羈:“既然不是故意的,你同窗因你受傷,為何連句道歉的話語都不曾有?”
“有意還是無意,你心裡清楚。”
他眸子微抬目光很犀利,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刃,直剖人的心底:“跑完二十圈,免除記過。”
“或者,你更願意記過?”
青崖書院的過可不是那麼好記的,直接影響到排名和考核成績。蔣寶奇咬咬牙,認下了,垂著頭去邊上跑步。
賀榮山看向還坐在地上的顧長寧:“愣著做什麼,你是想讓孟夫子找我理論理論不成?還不送去醫署讓校醫檢視檢視。”
“讓你們練騎射,並不是指望你們有朝一日能夠上陣殺敵,但至少也能強身健體。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你們縱是當文官又能當多久。你們看看,體弱的還被人一勾就倒。”
他有些嫌棄的目光從顧長寧身上移開,點了左右護法徐朝辭和溫修遠:“你們兩個送他去看校醫。”
“賀夫子,二十圈,會不會......”顧長寧抹了把臉上的汗水,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樣,“畢竟不是故意的,大家都是同窗。”
“管好你自己。”賀榮山轉頭,對其他人朗聲道:“君子六藝,是為了讓你們具備優秀的品行,豐富的學識,進取的態度,靈活的頭腦,曠闊的眼界,以及強健的體魄。”
“我不管你們是私人恩怨也好,還是純屬嫉妒也罷。在我的課上,收起你們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心思。”
他瞥了一眼在跑圈的蔣寶奇:“前車之鑒!”
“都聽清楚了?”
“是,夫子。”
溫修遠揹著顧長寧走了好遠一段路,才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道:“可以了吧?”
“嗯。”
徐朝辭扶著顧長寧從溫修遠背上下來:“你慢點。”
“你們倆嘀嘀咕咕在說什麼?”
“我沒事。”顧長寧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。那一跤摔得的確實打實,賀榮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。只不過他順勢卸了力道,並沒有摔到哪裡。
至於抱腿喊疼,純粹是作弊。畢竟他腿傷了還沒好全,很多人都知道。
不管是許文瑞還是蔣寶奇,不會是第一個,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來找茬的。
人不能沒有鋒芒!
他也不是曾經的顧長寧!
徐朝辭算是回過神來,氣鼓鼓的,手指都要戳到顧長寧鼻子上了:“你小子!!居然......”隔牆有耳,他愣是沒把糊弄人幾個字喊出來。
“你們兩個還合起夥兒來,就不告訴我。也太壞了!”
“誰讓你咋咋呼呼的,這不是怕你穿幫麼。”溫修遠拍了拍手臂松筋骨,順口和顧長寧道:“來都來了,去看看吧。也算有個交代。”
顧長寧自然聽懂了裡頭的意思,點了點頭。
一來,剛才他確實覺得腿有刺痛,站的有些不穩;二來賀榮山讓他們去看校醫,若是不去,難免落人口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