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夠。”季有魚笑嘻嘻把碗接了過來。
“爺爺,東西都放好了。”一道醇厚好聽的聲線響起。著沙青袍子的年輕男子從後院出來。面容俊朗身如青松,卻是不茍言笑闆闆正正的。
“你文錦哥。”孫在青介紹道。
孫文錦拱了拱手:“是魚哥兒吧,久仰大名。”
“文錦哥。”季有魚喊人。
“魚哥兒的夫君長寧?”孫文錦沖顧長寧點頭示意,“果然是一表人才。能從我家老爺子嘴裡得一句誇贊,你,可以!”
顧長寧立馬回禮,心道老爺子沒罵他就不錯了,還能聽得一句誇,真的嗎?
季有魚是第一次見孫文錦,沒想到是這麼一款的。孫南星雖然有些古板臉上好歹還有些笑意,這位就是塊板磚啊。
他突然有兩分同情孫在青,老爺子這麼跳脫,怎麼教出這麼兩個孫子來的。
“你來的正好。魚哥兒種了幾畝地的藥材,回頭收成了,你這個做大哥的就全包了啊。”
“文錦哥,你別聽孫爺爺瞎說。什麼就包了啊?”季有魚立馬反駁,“我上回可不是這麼和您說的。您可不能強買強賣啊。”
孫文錦點頭應道:“行!”
怎麼就行了??
季有魚都給這爺孫兩給弄懵了:“文錦哥,藥材都還沒影兒呢。等回頭收成了,你看了品質再說。”
“他說行就行。你囉嗦個啥。”孫在青不悅地擺擺手,“快去準備午飯,老夫都餓了。正好也讓你文錦哥嘗嘗你的手藝。”
季有魚瞄了一眼孫在青的肚子:“您不是才剛吃完一碗麵,怎麼就餓了?敢情一碗麵條是塞牙縫兒?”
老頭兒傲嬌地摸摸鬍子:“不行啊。年紀大消化的快!”
“您牙縫可真大!”季有魚伸出一個大拇指,“一會兒我得把菜都切大一點才行,不然牙縫塞不住。”
孫在青作勢就要敲他。臭小子,敢取笑他!!
季有魚笑嘻嘻往後躲:“長寧給咱爺爺拿點心吃。免得一會兒我飯還沒做好就先給老爺子餓暈嘍。那我可就是大大的罪過呢!”
“你說會不會被衙門的捕快給抓起來,罪名就是......額,虐待老人,這把人都餓暈了呢!”
“有可能。”顧長寧十分配合,卸下背篼把放在最上頭的油紙包拿出來,“您愛吃的棗泥酥,剛出爐的還熱乎。”
孫在青伸手就撈了過去:“算你有良心。”
季有魚一手端著碗,一手飛快從孫在青剛開啟的油紙包撚了一塊棗泥酥:“您老的良心就值十文錢一斤。”棗泥酥剛好是十文錢一斤。
“你個混小子,就知道氣老子。”孫在青抬腳就要踹他。
季有魚順勢把棗泥酥塞進他嘴裡:“這張嘴啊,一天到晚叭叭叭的,也就南星哥受得了你。吃點甜的甜甜嘴。”
孫在青嘴裡嚼著點心說不出話來,用眼神剜了一眼孫文錦,怎麼,你受不了??
孫文錦別開臉,當作沒看見自家爺爺的眼神。
難怪南星說也就魚哥兒能夠治得了自家的老祖宗,還真是鹵水點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
顧長寧已經習以為常,站在一旁抿著嘴,眼裡含笑看一老一小鬥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