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虎子蹲在田嬸子面前，貼著金寶的胸口聽了聽，隨後大聲道：“嬸子先別哭。還有救，還有救。聽我的，把人放下。”
田嬸子給吼得一愣，停了哭泣，眼睛紅紅掛著淚珠。
“照我說的做，快。”季有魚見她還在愣神，直接上手把人給搶了下來。
他把金寶平放在地上，自己跪在地上，一手壓前額一手提下頜，待金寶嘴張開伸手指在他嘴裡摳了摳，居然勾出一小團水草。
他一邊給金寶做心肺複蘇一邊說道：“嬸子，現在你照我說的做。捏住金寶的鼻子，往他嘴裡吹氣。吹一下，放一下鼻子。快！”
他都要佩服自己，都這個時候居然還記得自己是個小哥兒，金寶是男孩子雖然年紀小也得男男有別。
田嬸子懵懵懂懂，像是一個木偶，季有魚說一下她照著做一下。
兩人重複著動作，汗水順著滑進眼睛都沒工夫抬手擦一下。
日頭火辣辣的照著，也沒能驅散人心頭的冷意。
時間一點一滴過去。
圍觀的人也是跟著捏了一把汗。雖然覺得人是救不回來，但總希望能有奇跡。金寶年紀還這麼小，活生生一條命吶！
正當眾人以為沒希望的時候，地上的金寶發出一聲微弱呢喃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
接著是哇的一聲大哭。
“阿奶......嗚嗚嗚嗚......鐵牛把我按水裡。”小崽子一開口就是告狀。
季有魚差點都給他氣笑了。看樣子是沒事了。
田嬸子抱著金寶又是一頓痛哭，心肝寶貝的哄著。好半晌才抹了一把臉，朝著季有魚作勢就要給他磕頭。
嚇得季有魚一個趔趄差點摔進河裡，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都給沙石磨破了皮。
“嬸子，使不得，使不得。”
田嬸子也是不由自主，看季有魚滿臉慌亂才發覺自己做的不合適，趕忙把懷裡的金寶放下：“金寶，給你魚阿叔磕頭。”
“不用，不用。”季有魚連連擺手，“嬸子，金寶受了驚嚇，你快帶他去找袁大夫看看，再給開點安神的湯藥，免得一會兒起燒了。”
田嬸子做事一向幹淨利落，剛才也是給嚇壞了，現在已經恢複過來，抱起金寶道：“魚哥兒大恩不言謝。”
季有魚擺擺手：“快去吧。”
他在虎子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，伸手點了一下小崽子的額頭：“這眼淚鼻涕的，你看金寶不是好好的，不哭了啊。”
虎子直接用袖子擦了把臉，點點頭嗯了一聲。
“那我們回家吧。這大太陽，都快把人曬出油來。”他拉著虎子走人。走了老遠還能聽到後頭嘀嘀咕咕的說話聲。
“這季家哥兒真神了，這都死了還能救活啊！”
“吳桂香不是到處嚷嚷季有魚邪性，自從粘上他家家裡就禍事不斷。”
立馬有正義使者出聲：“呸。哪裡是季有魚粘他家，難道不是他家巴巴的去粘季有魚想從人家身上撈好處。這如今又到處毀壞人家的名聲，真當別人不知道他傢什麼貨色！”
“你剛才沒聽見金寶說，是吳桂香家的鐵牛把他按水裡的。小兔崽子一向無法無天，居然還敢害人，你看著好了，看田秋蓉不把她家屋頂給掀了。”田秋蓉就是田嬸子的大名。
“金寶是她的命根子，張順利也是當眼珠子疼，晚點準有好戲看！”
...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