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鐵柱一個鯉魚打挺，把壓在身上的人掀翻在地。他捂著臉，抬腳就要往顧長寧受傷的腿踢去。
這時季有魚趕到，一腳踢在張鐵柱的膝蓋上，用了十成力道。
在場所有都聽到了清晰的咔嚓聲。
這是，腿，斷了？？
季有魚這是和腿徹底槓上了啊。家裡男人兩度斷腿，他先頭踩斷了張小玲的腿，這會兒又踢斷了張鐵柱的腿！
“傷著沒？”季有魚完全沒管地上打滾的張鐵柱，扶起顧長寧上下打量。這腿才剛好一些，要是錯位就麻煩了！
顧長寧臉上沾著殷紅的血跡，居然露出一個明朗笑容。他把手裡的碎片扔在地上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：“沒事。”
在場另外幾個這才從剛才的混亂中回過神來。張有利和吳桂香哭天搶地往自家兒子的方向撲過去。
張崇德也是兩步並一步跨到顧長寧面前，言語關切帶著責備：“你這孩子，自己幾斤幾兩沒數嗎？怎麼還和人動起手來了。你要是再傷了，魚哥兒還不給人拆了燉骨頭湯！”
張大牛不合時宜地拆臺：“裡正爺爺，你這話說的，好像魚哥兒是什麼吃人的精怪似的！”
張崇德都給氣笑了，抬手就給了他一下：“你還是給老子閉嘴吧！不會說話就不要說！”
“裡正叔，他季家打人，你可要給我家鐵柱主持公道啊！”吳桂香紅著一雙眼，狠狠瞪著顧長寧和季有魚，恨不得給人咬下一塊肉來。
張崇德張嘴就罵：“主持什麼？”
“主持個屁公道！老子說的話你們聽進去幾句？？”
“老子要你們賠錢你們賠了嗎？”
“老子讓你一家子離季家遠點，你們做了嗎？”
“傷了人家的人，家裡遇上事兒還賴人家頭上，三更半夜給人搞破壞，你們可真是好大的本事！”
“人在做天在看，你們這樣欺負魚哥兒，也不怕季平安那護犢子的夜裡去找你們算賬！”
季有魚扶著顧長寧，神色淡淡：“裡正爺爺，既然他張家說我克他們，我若是不做點什麼，還真擔不起這個罪名呢！”
“這日後若是發生點什麼，您可不要怨我。”
張崇德以為季有魚說的氣話，鑒於他做事一直有分寸，也沒往心裡去。哪裡會想到，人家是先和他知會了一聲。
他嫌棄地瞥了眼一臉血抱著腿的張鐵柱，這兩崽子下手可真狠！一個劃臉，一個斷腿，加上前頭手給蛇咬了，張鐵柱這下還真是傷痕累累。
“行了，別嚎了！趕緊送去看大夫！”
“你家鐵牛害得長寧腿斷了，有利訛詐魚哥兒，還有吳桂香和鐵柱毀壞人家地裡的作物。季家這頭劃了鐵柱的臉，這腿看著是斷了。就這麼兩相抵了吧。”
“前塵往事，到此為止！”
“魚哥兒家地頭日後若是再少一根苗子，我都算到你家頭上！”張崇德瞪著張有利一家子，“以後再找季家的麻煩，別怪我六親不認。什麼都不用說，下回直接逐你們全家出後山村。”
他也沒有厚此薄彼，側頭同季有魚和顧長寧道：“至於你倆，也別多生事端！當心有理也變成了沒理。”
季有魚捏了捏顧長寧的手心。理不理的都是浮雲，之前他們佔理不還是吃了虧，最重要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！！
兩清？想都別想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