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海生抬手就是一下，他家這孩子真的不能要了！嘴那是又損又不把門，要嫁不出去了，真愁人！
“裡正叔，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張順利率先要走。來得急，割的草還在家門口丟著呢。
“我也走了。柴火還沒劈完呢。”張友成也緊隨其後，另外幾人也紛紛告辭。
這時季有魚帶著一身油煙味從廚房出來了：“裡正爺爺，做了點吃食，您嘗嘗。”
“呦，我們魚哥兒手藝可真不錯。早就聞著味兒了呢。”張崇德也沒客氣，伸手就拿了個剛炸好的雞蛋酥塞進嘴裡，“嗯。香！”
“幾位叔叔還有大林哥都拿些回去嘗嘗。給家裡孩子甜甜嘴。”季有魚朝著張月辰使了個眼色。
後者很會意的三兩步跑進廚房，摟著手臂端出三個碗來：“大林哥，快搭把手，碗要掉了。”
張林快速上前，救下一個快要掉的碗。
季有魚要說是給他們的，幾個長輩還真不好意思拿。一說是給家裡孩子甜嘴的，倒是有些不好拒絕了。
很快每人都給塞了一碗雞蛋酥。也不多，就雞蛋大小六七個一碗。
“這怎麼好意思，也沒幫上什麼忙。”張順利聞著鑽進鼻子的香味，有些不好意思。別說，看著就好吃。
顧長寧眉眼舒展，笑容柔軟又真切：“順利叔，也就是口零嘴，金寶定會喜歡。一會兒就該下學了呢，他看到一定開心。”
一說起自家孫子，張順利也沒再拒絕，咧著嘴道謝。
張海生瞥了一眼自家哥兒。
就見張月辰擠眉弄眼的：“爹你不吃就給小寶和妞妞拿去。”小寶和妞妞是張月辰哥哥家的龍鳳胎。
另外幾個也沒拒絕，一口吃食，沒必要推來推去的。
幾人散去，院子裡又恢複了清靜。
“那我，也回去了？”張月辰指指門口。
季有魚一挑眉：“把你那份兒帶上。”
“我爹都拿了一份了，我這，多不好意思啊。”張月辰嘴裡推脫著，卻很實誠地跑進了廚房。
“給隔壁虎子捎一份，反正你順路。”季有魚做的多，本來就打算給相熟的各家送點嘗嘗。這下還省了跑腿的功夫。
“好嘞。”
等張月辰離開，季家院子這才算真的安靜下來。
季有魚拍了拍衣服在臺階上坐下，側頭同顧長寧道：“給倒口水喝。”
顧長寧抬手就倒了一杯涼茶。
“真要去收？”沒頭沒尾的一句。
顧長寧嗯了一聲。沒頭沒尾沒關系，反正聽的人懂就行。
“沒理由這樣便宜他們。”
“沒想到啊。我們顧秀才還是個有房有家業的呢。”季有魚俏皮地眨眨眼。以為一窮二白，沒想到還是個有家業的。
顧長寧伸手輕輕捏了捏季有魚軟乎乎的臉頰：“過兩天你去一趟，找裡正叔搭個線，賣了。”
“不留個念想？”
顧長寧搖搖頭：“回頭找個人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怕我吃虧啊？”
“我怕別人吃虧，得找個人攔著點你。”顧長寧自己都沒發現此刻他的眼神有多專注，多溫柔，多繾綣。
彷彿全世界就只剩下眼前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