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起來，快起來。”
讓剛小産的小輩跪他，張崇德表示受不起，會折壽的！
“鐵山，杵在那裡幹什麼？還不把你媳婦兒扶起來。”張崇德沖著站在床尾的張鐵山就吼。
就這慫頭慫腦的東西，難怪自家媳婦兒會給他老孃折騰成這個樣子。看著就來氣！
張鐵山半抱半摟把人從地上扶起來放到床上。
許春梅掙紮著不讓他碰。
“裡正爺爺。我自問來到張家，勤勤懇懇，起早貪黑，洗衣做飯，上要伺候公婆，下要照顧小叔子。除了沒給張家添個孫子，沒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。”
“我婆婆是如何對我的，大家都看在眼裡。”
“如今，如今......”許春梅說著說著就掩面痛哭：“裡正爺爺，這日子我真的過不下去！”
“過不下去你就別過！”吳桂香原本還有些理虧。許春梅這麼一鬧，那一絲絲零星的愧疚早就沒了。
家裡的事情鬧得請裡正，讓她的臉兒往哪兒擱！外頭的人指不定笑話她，連個兒媳婦都鎮不住。
“你給我閉嘴！”張崇德一聲呵斥，轉而軟了態度問許春梅，“鐵山媳婦兒，那你是怎麼想的？”
許春梅眼裡含著淚花，態度決絕：“我要分家。”
“你休想！”
“你個賤人。我就說一點小事你哭爹喊孃的鬧得要請裡正，原來是打得這樣的主意。”
“父母在，不分家。想要分家，除非我死！”
吳桂香目露兇光，唾沫橫飛。若不是礙於張崇德在，估計都能上前甩許春梅幾個巴掌。
“張有利，自家婆娘若是管不好，那就別怪我替你管教管教。”張崇德沒沖著吳桂香說話。這婆娘是教不會的。
張有利狠狠瞪了一眼吳桂香：“把嘴閉上！”
“鐵山，你媳婦兒想分家。你是怎麼想的？張崇德沖一直不說話的張鐵山問道。
張鐵山木訥訥的，看了一眼自家眼睛紅紅哭得慘兮兮的媳婦，心下一陣心疼。觸及到吳桂香兇狠的眼神，又縮了一下脖子。
“老子問你話呢？你是怎麼想的？”
張崇德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。
虧得長這麼大塊頭，怎麼這麼慫。見到自家老孃跟老鼠見到貓似的。
張鐵山給逼得低下了頭，半響憋出一句話：“我，我聽我孃的。”
吳桂香得意了。像是鬥勝了的公雞，趾高氣昂，還不忘狠狠掃了一眼許春梅。老孃的兒子自然是向著老孃的，你看吧！
“張鐵山，你個孬種！”許春梅怎麼也沒想到，都鬧到這步田地，張鐵山居然還站在他娘那一邊。
這些年他娘是怎麼欺負她，折騰她，他不是沒看見。每回都是眼含心疼，又讓她忍忍，那是生他的娘他能又有什麼辦法。
許春梅含淚的目光變得決絕，她抹了一把臉，一字一頓地說道：“行，那就和離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