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魚哥兒。誰能知道小孩子打鬧能出意外呢。也怪你家男人，靠那麼邊上做什麼。”
吳桂香幹笑著還不忘埋怨顧長寧兩句：“鐵牛這兩天特別的自責，飯也沒好好吃，夜裡也睡不著。愧疚的都瘦了好幾斤。”
“這人，不是也沒什麼大礙？裡正叔說的五兩，可太多了……”
“你家富裕五兩那是不看在眼裡，我們一家子都是地裡刨食的，那可是快一年的收入了。”
“你一向心善，對那鄭寡婦一家都那般好。不至於看著我們一家去喝西北風吧。你鐵山哥家還有個小的要養，我們可都指望著這點銀子過活呢。”
“別廢話了，你打算給多少了結此事？”孫南星這回比孫在青先開口，還惹得老頭兒不悅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一兩。”
孫南星挑眉。
吳桂香搓了搓手：“不少了呢。家裡實在拿不出再多的銀子了。總不至於要逼死我們這一家老小吧。”
“鐵牛，你跪下。要不是你頑劣，怎至於傷了人，讓家裡出這銀子。”
“快求求魚哥兒，給魚哥兒磕頭道歉。磕到讓他原諒你為止！”
張鐵牛不情不願地跪到地上給季有魚磕了兩下頭。
“說話啊！”吳桂香拍了一下張鐵牛地後腦勺。
“對不起。我錯了！”
“對不起誰？你哪裡錯了，說清楚。”吳桂香裝模做樣地教育起了兒子，誓要季有魚滿意的架勢。
“這就是你家道歉的誠意？”孫南星把懷裡地錢袋子丟到桌上。發出‘嘩啦’一聲響。看樣子裡頭有不少銀子。
“一兩？”
“長寧這三天花下去的湯藥錢都不止十兩。裡正，不如就按我家老爺子說得辦吧。要麼送官府，要麼......”孫南星目光緩緩在院子裡的一家子身上掃過。
他一向脾氣不錯，這會兒很是生氣。但凡這家人態度好一些，他還真不至於暴發戶似的用銀子砸人。
“一條人命在他們眼裡就值一兩。我這邊就還是按五兩，畢竟咱也不差銀子。還是傷了包治，死了包埋。讓他們也嘗一嘗我家長寧受過的痛，吃過的苦。”
站在角落的麥冬滿是詫異。師父生氣了呢！
張月辰手搭在麥冬的小肩膀上，重新審視了一遍孫南星。年輕人可以啊！有那麼兩分帥氣呢！
“什麼五兩？”
“怎麼還要送官府？”
張有利夫婦同時開口。
張崇德真是沒眼看，都什麼玩意兒！村裡多來幾個這樣的，他這裡正還是趁早別幹了，免得被氣死！都這會了居然還有心思關心什麼五兩。
孫在青把手裡的茶蓋落到茶盞上，發出一聲脆響：“你們不是手頭不寬裕，只拿得出來一兩銀子嘛。五兩銀子你們這一大家子就要餓死了。”
“我們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。這一二三四五，為了這事餓死那麼多人，那可真是天大的罪過了。”
“這逼死人的罪孽我家魚哥兒和長寧可受不起，左右家裡也不缺那三五兩銀子，就不用你們賠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