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等我回家嗎？”
顧長寧回神，起身過來接背篼。一入手，沉甸甸的：“你手還沒好，怎麼拿這麼重的東西。”
”沒事，就是看著嚇人，已經好差不多了。”季有魚從背篼往外掏東西，“我還去看了大夫，大夫也說沒大問題。”
他朝著桂花樹下的鵝窩努努嘴：“這倆今天這麼安分，闖禍了？”
“剛給他倆餵了食。”顧長寧瞥了一眼背篼裡的東西，滿滿一背篼的生薑，“買這麼多姜做什麼？”
“種啊。”季有魚突然仰著臉湊近，“要不要吃薑糖？”
年年這是把他當小孩兒哄呢，但是顧長寧實話，很奇妙。長這麼大，從來沒有人這麼寵過他。
“這些姜我先放到儲藏室裡吧。”
“好。”季有魚從背篼拿出買的調料點心和藥油放到矮桌上，拆了油紙包拿了一塊點心遞到顧長寧嘴邊，“今天的新品——茯苓糕，嘗嘗好不好吃。”
顧長寧低頭咬了一口，滿嘴幹香都是茯苓的味道，中間點著豆沙，回味綿軟香甜。他張嘴把剩下的半塊叼進嘴裡。
看樣子是喜歡呢。
季有魚縮回手：“素紙一會兒我放你屋裡。點心放廚房的櫃子裡。昨天晚上的雜糧飯還有不少，我們中午吃蛋炒飯吧。”
“嗯。”顧長寧拎著背篼去了儲藏室，出來的時候看到季有魚在菜地摘青菜。
“今天裡正爺爺來家裡了。”
季有魚拔了一棵青菜，頭也沒抬：“有事？”
顧長寧道：“他想在村裡辦個學堂。”
“他想的倒是美！”季有魚拔了三棵青菜，剝了外頭幾張老葉子丟進雞窩，“這老頭兒心倒是不錯，會給村裡辦實事。”
當然也有給自己添政績的意思！村裡辦學堂，利國利民的大事兒呢！
“你怎麼想？目前這情況只是暫時的，後頭你還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，哪有那麼多閑工夫管這事。”
見顧長寧不說話，季有魚道：“怕不好交代？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麼？咱幫一把是情分，不幫是本分。做人，得自私一點。”
“你若實在覺得想要幫，不如想想你那些個同窗什麼的，有沒有落榜了想要謀一份生計的。”
他突然手上動作一頓，滿是警惕：“老頭兒說了是給工錢的吧，他可不是打著想讓你幹白工的主意吧。”
“沒有。給工錢的。”顧長寧給這小模樣逗樂了。
被季有魚這麼一提點，他尋思了一下，還真有這麼個人選。
“我有個同窗，考了兩次都沒有中舉，家裡實在供不起了，就回鄉了。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。”
季有魚把菜丟進盆裡，還沒動手顧長寧就拎了水桶到井邊打水：“回頭你和裡正爺爺說一說，頂多陪著去一趟找找人。”
“對了，我今天去回春堂了。孫爺爺他們沒在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。”
季有魚嘟囔著跑進廚房拿了一個筲箕：“我去拿點生薑出來。你一會兒把廚房櫃子下面的石臼拿出來一起洗洗。”
“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