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年。”
“年年你沒事吧?”
他渾身冰冷,抱著季有魚的手都在發抖。
“松,鬆手。”季有魚差點沒給勒死。劫後餘生死在自家門口那也太慘了!“我沒事,但你再不鬆手就有事兒了。”
顧長寧一鬆手,季有魚整個人就往地上滑。他真的累慘了,又累又餓,這會兒一點力氣都沒有。
說起來真是心酸。明明帶了包子的,沒吃上。和野豬打鬥的時候掉了,給踩得稀巴爛!
顧長寧臉色煞白,迅速把人摟住:“怎麼了?你哪裡傷著了?”
“累的。”
“我還餓。”
“人都臭了!”
季有魚委屈巴巴。
“你去喊一聲裡正爺爺,讓他找人把這個弄回去。”季有魚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兩頭野豬。
顧長寧哪肯走,上上下下打量著季有魚,看有沒有哪裡傷著。看人除了髒兮兮像是土裡打了幾個滾的,人累得慌之外其他似乎沒事,一顆亂跳的心才漸漸平複下來。
但是他一瞥到那兩頭壯實的野豬,心又止不住發顫。他的腿和嗓子可都是拜野豬所賜,一看到就瘮得慌。
當時該多危險。就不該讓年年上山!
“我先揹你回家。”
季有魚坐在地上,虛虛地擺擺手:“你先去叫人,也就這麼幾步路,不差這一會兒。”
“快去。”
顧長寧猶豫再三,拖著步子去喊人。
張崇德就在季有魚家對面的山頭開荒,顧長寧到了大路,沖著那頭就是兩嗓子把人喊了過來。
張崇德一聽季有魚打了兩頭野豬,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。招呼著幹活的幾人一路小跑就過來了。
到了山腳下一看。
喝!
髒兮兮的季有魚靠坐在路邊的一棵小樹下。山道上老大一坨,兩頭野豬就那麼用藤蔓捆著躺在那裡。
眾人目瞪口呆。
還是張崇德先回過神來,朝著被顧長寧背起來的季有魚擔心地問道:“魚哥兒,傷著沒?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大膽子!”
“一個人上山還敢打野豬,你不要命了你!”
季有魚渾身無力趴在顧長寧肩頭,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:“裡正爺爺,我冤枉。是野豬打得我!”
“你......”張崇德無語。還能貧嘴!看樣子是沒什麼事情。
“裡正爺爺,這個點去鎮上也來不及,放到明天怕是要不新鮮。你幫著問問咱們村裡有沒有人要,有人要就便宜賣了,每斤肉便宜三文。”
“嗯,勞煩給我留個半扇,我喜歡吃排骨。”
張崇德一聽愣了。
雖說野豬肉沒有家養的好吃,但那也是肉,價格也不便宜。鎮上一斤肥肉二十五文,一斤五花二十文,野豬比家豬便宜兩文。
季有魚直接就每斤肉便宜三文賣給村裡人,別看就讓利三文,可這多買幾斤那就省不老少了。
他心下感動。這孩子,真是個好的!
“這話說的,這年頭肉還能賣不出去的。難為你這麼想著大夥兒。”
“老頭子保證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。趕緊回去吧。你看給長寧嚇得。”
“你啊,就是個不省心的!”
張崇德大手一揮招呼人幹活:“你們幾個,都愣著幹什麼,還不把野豬抬到曬場去。通知下去,要買肉的都來曬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