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桂香轉身就走。
吳三旺愣了一下，就這麼走了？
“姑，你等等我啊！”他也顧不得身上還被綁著，一瘸一拐地拼命往外跑。
吵吵嚷嚷的一群人都散去了，季家一下就變得安靜了。
表現英勇的白雲也不知道溜達到哪裡去了，徒留兩個主人在院子裡。
顧長寧把晾衣杆放回架子上，回頭發現季有魚歪著腦袋在看他。
他不明所以地回望，怎麼了嗎？
撲哧——
季有魚突得笑出了聲，搓了一下鼻頭道：“今兒的事你怎麼看？”
“咱家豌豆可以吃了呢。”顧長寧答非所問。
季有魚看了一眼菜地，還真是。
這幾日沒怎麼注意，不少豆莢子都已經鼓鼓囊囊了。他眉眼亮晶晶地說：“那中午吃豌豆燜飯吧？”
“好。”顧長寧那是有求必應，說著就進廚房拿了一個筲箕出來，大長腿跨進菜地朝著一叢叢的豌豆走去。
幾只翠綠的嫩豆莢遞到了眼前。
季有魚笑眯眯地接過，剝了一隻丟進嘴裡。嗯，甜絲絲的！
“今兒這事，怕是有些人起了心思。不然一個外村人，怎地誰家都不進偏偏就入了我們家的門。”菜地裡的人彎著腰，半個身子都隱進了豌豆叢裡。
季有魚捏開一隻豌豆：“所以說買大鵝是有用的吧。”
“確實。”顧長寧回話，“要不要再買條狗回來？”
“這後頭少不得吳桂香的手筆。”也就三四隻嫩豌豆，季有魚沒一會兒就吃完了。他磋磨了一下手指，“回頭我找辰哥兒問問。”
“這些夠嗎？”顧長寧揚了一下手裡的筲箕，裡頭已經裝了半拉飽滿的豌豆莢子。
“夠了。我去淘米。今天買了一掛臘腸，用來燜飯正正好！”
顧長寧動作很快，季有魚把米放進鍋裡，切個臘腸的功夫就剝好豌豆送進了廚房。
沒一會兒米飯就燜上了。
“一會兒把買的骨頭給梨花嫂子家送去吧。”季有魚把今天買的東西從背篼裡的拿出來。“嗯？你怎麼不問問我為啥不把肉送過去？”
顧長寧塞了個東西到季有魚嘴裡，手指點了一下他光潔的額頭。有些濕漉漉的，想來是剛洗過手。
“就算你送肉過去，嫂子又哪裡會收？總歸還是骨頭好。”
季有魚舌頭動了動。粽子糖！真甜！
“我現在送過去？”
聽到顧長寧的話，季有魚直接就把邊上的骨頭遞過去。
等到顧長寧從孫梨花家回來，手裡多了一小壇子鹹菜。
鍋裡的飯剛好也差不多了，季有魚往上頭打了三個雞蛋又小小悶了一會兒，淋了一圈醬油攪拌之後就起鍋了。
臘腸噴香，浸出的油脂使得米飯油亮亮的帶著葷香，豌豆綿軟香甜，配上軟嫩嫩的雞蛋。一口香掉舌頭！
季有魚吃了一碗，剩下的顧長寧全部包圓了，惹得他頻頻往某人的小腹看去。吃這麼多都長到哪裡去了？
顧長寧嘴角掛著一粒米飯，截住了季有魚的小動作。他自然知道對方不會在意他吃了幾碗飯，嘴上卻忍不住調侃地問道：“是不是我吃太多了？”
“吃！吃！我養的起！”季有魚十分豪邁。又不吃山珍海味，幾碗米飯而已！“那個，你別吃撐了就行。”
顧長寧揚起一個笑：“年年你真好！”
季有魚扶額，對方這嘴角掛著飯粒的樣子，蠢得有點可愛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