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嗎？”季有魚摸摸自己臉頰的軟肉。
顧長寧附和著點點頭，道了一句：“瘦了。”
“你看看，連顧大哥都說你瘦了。”張月辰開啟院子門 ，把人往院子裡拉，“別瞎站著了，進來說會兒話。”
“今天趕早去了趟鎮上，買了一大塊豆腐。正打算給你送點，掐點小蔥給點醬油就很好吃。”
“對了，我姑姑家的脆李能吃了，給我家送了一大簍子，我也給你裝了一些。”張月辰把籃子往顧長寧手裡一塞，“正好偷個懶，你們自己拿回去吧。”
顧長寧拎著籃子坐到邊上，很識趣的沒有打擾兩個好朋友說話。
張月辰跑進屋去，沒一會兒端出一盤洗好的脆李放到桌上。“聽說了嗎？”
季有魚抓著兩個李子往顧長寧手裡放，聽到說話側過頭來看向張月辰。這沒頭沒尾的，真沒聽懂啊。
“那個張夢夢要和張懷生定親了！”
季有魚咬了一口李子。哦，海王和戀愛腦啊~
張月辰挑了盤子裡最大的李子遞給季有魚，嘴裡繼續叨叨：“你說張夢夢是有多眼瞎。長得也不醜，家裡條件又好，怎麼偏偏就看上張懷生那個只會裝腔作勢的家夥。”
“你要說他是秀才，也是老天不開眼。這種人，真要是讓他當官，估計也是個貪官。”
張月辰朝著顧長寧努努嘴，壓低了嗓子：“瞧瞧咱們顧大哥多好，又溫柔又體貼的，還聽話。”
他聽得見好嗎？
季有魚扶額，沒看到某人的嘴角都快劃到耳根子了。“那圍著張懷生轉圈圈的小娘子小哥兒還不得躲在被子裡哭鼻子了。”
“日子都訂好了，下個月初八。”張月辰咔嚓咬了口李子。
“那張夢夢美得跟啥似的，恨不得滿村子宣揚。撿了個垃圾當做寶。也不知道他爹怎麼就同意把寶貝女兒嫁給這種人，換成是我，打斷腿我也不會同意的。”
季有魚懶懶道：“人各有志嘛。”
張月辰點頭：“也是。”
季有魚把吃完的李子核放在桌上：“別顧著說人家，原阿叔不是正在給你張羅相看，怎麼樣有滿意的嗎？”
張月辰一下就垮了臉，毫無形象地攤在竹椅上：“別提了，要了老命。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挖出來的寶貝疙瘩，一個賽一個的奇葩。”
“我和你說，就昨天那個。媒婆說長得挺周正，相貌堂堂。結果呢，一臉的麻子，比芝麻餅上的都多。”
“還有三天前那個，長得倒是挺不錯，個子高也壯實。人一開口，說他是五代單傳，我嫁過去怎麼都得生五個八個孩子，至少要有兩個男孩。”
“我——”張月辰沒好氣地虛空甩了巴掌，“這他媽哪裡是找媳婦兒，分明就是找母豬嘛。一胎五個！”
“還有十天前那個，說是年紀稍微大了一點，年紀大會疼人。結果年紀也就比我爹小幾歲，他家大兒子都和我一般大，這是給我找一個爹嗎？”
對於好友的遭遇，季有魚不厚道地笑出了聲。
“你還笑！”張月辰掃了一眼乖乖吃李子，不時淺笑著看兩眼季有魚的某人。“你——”
“別想。”季有魚直接打斷，“先不說你爹同不同意，也不是誰都有這麼好運氣的。不急，咱再慢慢看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張月辰點點頭，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季有魚，“你這是變著法的說自己運氣好唄。”
季有魚笑著反問：“那我運氣不好嗎？”
張月辰翻了白眼，不得不承認，確實好。一堆魚目裡挑出一顆蒙塵的珍珠，運氣沒誰了，羨慕不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