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房的門推開,裡頭端坐一人。
眉如細柳,明似星辰,鼻樑高挺,帶著一種幹爽的精明之氣。火色的長裙,袖口繡著銀絲牡丹,長發簡單用一根玉簪挽起,耳間點著兩粒圓潤的珍珠。大氣中帶著素雅。
看到有人推門進來,她輕輕拿起桌上的茶盞,撇去浮沫,細細抿了一口。舉止高雅,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貴女子。
陶延山恭敬行禮:“少東家。”
天香樓的少東家居然是一女子。還是一個年約二十四五左右明媚好看的女子,這倒是有些出乎季有魚的意料。
這年頭女子做生意的並不多,何況做的還很是不錯,定是有著幾分手段。
季有魚不知道怎麼稱呼,只是頷首問好,不卑不亢落落大方。
女子放下茶盞,目光落在季有魚身上:“陶掌櫃,這就是你天天掛嘴上的魚哥兒?”
“是的少東家。”
女子伸出蔥白的手指點了點桌子:“別站著,請坐。自我介紹一下,鄙人沈金玉,是天香樓的少東家。”
季有魚也不客氣,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,淡淡回道:“季有魚。”
沈金玉注視著在她對面落座的人。
棉布衣裳有些舊倒是幹幹淨淨的,言行舉止沒有絲毫怯懦,反而有著超乎常人的穩重,完全不似鄉野出來沒見過世面的。
“這廂先謝過季小郎贈秘方。”
這是先禮後兵?
季有魚有些摸不著頭腦,淡然道:“少東家言重,銀貨兩清,何來謝字一說。”
“季小郎也可將方子賣給別人,首選我天香樓這份恩情,金玉記下了。”沈金玉莞爾一笑,“季小郎可知這鹵味秘方為我天香樓賺了多少銀子?”
“方子既已易主,賺多賺少與我無意。”
倒是個沉得住氣的。也對,但凡有點真本事的,自然是不會在乎那一兩個賺錢的方子。
沈金玉將茶蓋輕輕落下:“陶掌櫃說季小郎廚藝非凡,冒昧問一句,不知小郎師承何處?”
“自學成才。”
“你這小郎倒是有趣的很。”沈金玉露出眉眼間蕩開笑意,像是一朵嬌花,絢麗又多姿。
“我有意聘請季小郎做我天香樓的大廚,月銀二十兩。不知季小郎意下如何?”橄欖枝帶著金錢遞到了季有魚面前。
這是要招攬他?
土豪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。
一出手就是二十兩,夠他上山好幾趟了。
說實話季有魚有些心動呢,有錢賺,誰不喜歡,而且還是老本行輕車熟路的。不過他還是薄唇微啟:“多謝少東家美意。家中事多,實屬不便。”
“三十兩。”沈金玉伸出三根蔥白的手指加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