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賤人罵誰?”
“你耳朵聾嗎?自然是罵你。”
季有魚揚起一抹諷刺的譏笑:“原來你也知道你是賤人啊。”
張大江完全不把清瘦的季有魚放在眼裡。一個小哥兒,還不夠他一拳頭的。他揚著手臂就沖了過來。
“別碰魚哥兒。”孫梨花猛地沖過來撞開了張大江。
張大江給撞得一個趔趄,揚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甩了過來。
季有魚把孫梨花往旁邊一帶,出腳神速,沖著張大江膝蓋就是一下。
砰。
張大江牛高馬大的身子一下跪在了地上,揚起一地塵土。
“出人命啦!”
“殺人啦!”
趙鳳霞尖叫著彈射而起,躲得老遠,哀嚎聲傳出半裡地。
院子門口漸漸有人駐足,探著腦袋往裡張望。
季有魚嘴唇一勾,淡淡道:“人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,沖進兄長家裡打砸不說,還揮拳相向,這張家還真真是好家教呢!”
“聽說張大江你最近定親了,若是這小娘子家父母知道這事,你說會不會多想呢?”
一聽會影響到寶貝兒子的婚事,趙鳳霞立刻收了聲,眼神兇狠地盯著季有魚:“你胡說八道什麼!我兒子可孝順了!”
張大江只覺得膝蓋生疼,坐在地上兇神惡煞地道:“我爹孃活的好好的,哪裡輪得到這賤人來充大當長輩。”
趙鳳霞這會兒已經認出是誰,季有魚兇名在外不好惹,她頓時軟下了態度:“季有魚,這是我張家的事情,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麼。”
孫梨花緊緊拽了一下季有魚的袖子示意他趕緊走。
季有魚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眨了眨眼。
他往前走了兩步:“誰告訴你與我無關?”
“大牛哥傷了看大夫吃藥需要銀子,這不是你們做親爹親孃的都不肯伸把手,還把去借錢的梨花嫂子給趕了出來。”
“嫂子沒辦法,就向我借了一筆銀子。她怕還不上,把家裡的田地和房子都抵押給了我。”
“現如今,你們站著是我的地方,砸的是我的屋子。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說兩句話?”
季家和張大牛家關繫好村裡的人都知道,沒想到張大牛傷了需要用錢,親爹親娘親親兄弟都不肯幫扶一把,季有魚居然肯在這個時候伸手。外頭看熱鬧的人瞬間鄙夷的目光落到了張家母子身上。
趙鳳霞梗著脖子道:“誰知道你是不是亂說的。她憑什麼把房子田地抵押給你,這是我張家的房子張家的田地,輪得到她一個外人當家作主。”
季有魚一合掌:“我可不就是怕你們來這一套。所以親兄弟明算賬,未免多生是非,這不就去請了裡正爺爺來做個見證。”
“梨花嫂子做不了主,張大牛可以做主吧。他只是傷了,又不是死了。”季有魚伸手一點邊上的孫榆樹,“去把你姐夫背出來。今兒就當著大夥兒的面,咱們立個字據。”
“若是後頭發生點什麼,也好有個憑證。以免某些個人到時候裝傻充愣,我季有魚的銀子,可不是那麼好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