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月辰扯了扯嘴角。這都什麼愛好——
“村頭吳阿奶家先前倒是養了兩只，本來想著下蛋的，沒成想放出去溜達母的那隻被狗給咬死了。現如今就剩一隻公的。那家夥可是村頭一霸，那咬鵝的狗子愣是給它叨掉了半拉耳朵。”
“這狗鵝的樑子算是結下了。現如今天天在村子裡晃悠，逮狗就叨，搞得村裡的狗子見著它就夾尾巴逃沒影了。”
“要是有人上前招惹，一樣逮著就叨，吳阿奶正琢磨把它給賣了。我覺著，還挺合你意的，要不去看看？”
哦？季有魚眼睛都亮了。聽著都能想象一鵝單挑群狗的宏大場面，怎麼這麼喜歡呢！
張月辰把手裡的東西一放，就領著季有魚去了吳阿奶家。
吳阿奶正在院子裡切雞食。聽了兩人的來意之後，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：“你們要買我家鵝？”
自家大鵝兇那是村裡出了名的，她還琢磨著實在不行就託人帶到鎮上去賣了，免得一天天惹是生非。
“吳阿奶，我們先看看行嗎？”張月辰笑著說道，說不定一會兒看了季有魚就改變主意了，還是不要一口說死的好。
吳阿奶指了指後院：“那家夥太兇了，你們自己去看吧。要是看上了自己抓，給個兩百文錢就行。”
張月辰拉著季有魚就往後院走，一進去就和蹲在矮牆頭上的一坨白色對上了眼。
只見一隻十來斤重通體雪白脖子修長的大鵝蹲在牆頭，額頭肉瘤飽滿，橘黃色的喙又粗又硬。它歪著腦袋打量著眼前的兩人。
季有魚摸了摸下巴，對這體型表示十分滿意，沖著大鵝招了招手：“下來。”
本來正舒服休憩的大鵝似是受到了挑釁，脖子一揚唰的張開翅膀，鋪天蓋地就向季有魚沖了下來。
張月辰給氣勢洶洶的大鵝嚇得後退了兩步，結結巴巴道：“它，它，它居然還會飛？”一般大鵝體型笨重，不都不會飛的嗎？？
似乎是對張月辰的話表示不滿，大鵝軋軋叫了兩聲，轉了個頭就沖著他飛了過來。
季有魚揚手就是一巴掌，直接把鵝給拍飛了出去撞到了地上。
大鵝有些懵圈，這人怎麼這麼厲害，一下就阻擋了它攻擊。堂堂後山村一霸，威嚴得到了極大的挑釁。
它脖子一扭，軋軋叫喚著就往季有魚沖了過來。
季有魚不閃也不躲就站在那裡，等到大鵝靠近一個側腰避開攻擊，反手掐住鵝脖子。
大鵝開始使勁兒撲稜，灰塵和羽毛滿地亂飛。
“呸呸。”
季有魚吐了兩口，兇巴巴地拍了一下大鵝的腦袋：“再撲稜就宰了你吃肉。”
大鵝一聽，鵝命休矣，更加拼命地撲稜起來，給捏著的脖子都是使勁兒地伸了伸，張嘴軋軋軋軋地叫喚起來。要出鵝命啦！阿奶快來救鵝！
“閉嘴就不吃你。”季有魚道。
大鵝一下就不動了，直挺挺掛在季有魚手裡，提溜著一雙眼看他。說話算話，可不能騙鵝？不然我還叨你！
躲在一側的張月辰扒拉著牆壁望了過來：“咦，這鵝能聽懂人話？”
季有魚把鵝放到地上，居高臨下沖著它道：“你天天給吳阿奶惹麻煩，吳阿奶要把你賣了。我們家有吃有喝地方也大，還有人陪你玩，你要是願意，就跟我走吧。”
大鵝抻了抻脖子軋軋叫喚兩聲。有這麼好的事？
季有魚失笑。夠精的啊！
大鵝見季有魚不說話，又沖著他軋軋軋軋叫了幾聲。你不會騙鵝回去燉鐵鍋吧？
季有魚像是聽懂了它的叫聲，笑眯眯地伸出兩根手指：“不騙鵝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