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可真是土豪家的窮鬼親戚！不，窮鬼朋友。
季有魚扶額，把手邊拆開的油紙包挪了過去。不要問他為什麼不包，問就是手殘，拆開了包不回去。
顧長寧不挑食但是季有魚分辨得出他喜歡甜食，把幾樣松軟甜口的點心給他留了一大份，剩下分了幾份送人。
兩人提溜著點心，溜溜達達各家派送。
孫梨花家離自家最近，就最先去。
倒塌的房子已經被清理了。孫梨花娘家阿孃前陣子摔傷了還沒好利索，出事後來了一趟就回去了。家裡最小的弟弟留下給她搭把手，照顧張大牛。
兩人敲了門。
開門的是個陌生黑皮少年，想來就是孫梨花的弟弟。
“我們是隔壁家的。梨花嫂子在家嗎？”
“阿姐。”少年朝著屋裡喊了一聲。
孫梨花手裡還端著藥碗，從窗頭探了出來：“魚哥兒和長寧來了。快，屋裡坐。”
“長寧叔。”
虎子歡快地從屋子裡跑出來，一把抱住顧長寧的大腿，仰著小臉笑得又乖又甜。
顧長寧笑著摸摸他的腦袋。
季有魚抱著雙臂，提溜了一下手裡的點心包：“呦，我這麼大一個人，你愣是沒瞧見吶。虧我還給你送了愛吃的點心來。”
小崽子軟軟呼呼地喚了一聲：“魚阿叔。”
“這會兒才想起喊我，晚了。”季有魚把兩個點心包遞到孫梨花弟弟的面前，“都給你小舅舅吃。”
少年不知所措，看了看屋裡的孫梨花。
孫梨花臉上肉眼可見的疲憊和憂傷，嗓音裡透著無力：“又讓你們破費了，點心不便宜，你們留著自己吃吧。”
“長寧同窗送的，實在是太多了。”
“這又放不住，我們家就兩個人，哪裡吃的完。”季有魚說著晃了晃自己另一隻手，“這不給相熟的幾個鄰居都送點甜甜嘴。”
少年見孫梨花點頭，伸手接過道了聲謝。
“那我們就去下一家了。”季有魚不做逗留，捏了一下虎子軟乎乎的臉頰，笑眯眯的扭頭離開。
第二家是水芹嬸子家，就在離孫梨花家一百米遠的地方。張林因為給張大牛家修屋頂摔傷了，水芹嬸子心疼歸心疼，倒也沒有不講理的埋怨上他家。
季有魚敲開她家門的時候，來開門的水芹嬸子還有些錯愕。兩家往日裡沒有什麼交情，不知道季有魚上家裡來幹什麼。
季有魚也沒多話，簡單說了兩句放下點心就走了。
第三家是田嬸子家。這次救人出了大力氣，季有魚看出了一家人的良善，有意結交一番。
田嬸子家住在張大山家不遠，兩人從坡上下去路過張大山家門口，李桂花還惡狠狠地呸了一口。
田嬸子正在屋後頭喂雞，張順利和孫子金寶在院子裡玩，季有魚逗了兩句金寶留下了點心。張順利不好意思，拔了一大把鮮嫩的菠菜硬塞給他。
最後一家自然是張月辰家。這會兒張海生也在家，推拒一番後收了點心，送了季有魚一小籃子自家早熟的枇杷。
顧長寧拎著籃子，讓季有魚騰出兩手剝枇杷皮。
兩人慢悠悠地走在回家路上。
路過老槐樹的時候，一人突然從小路跑了出來，差點就撞上了季有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