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誰來告訴他這流氓是誰？
用了晚飯，顧長寧照常進廚房洗碗。
季有魚陪著虎子在院子裡玩竹球。不用說，是顧長寧的傑作。兩人你來我往，玩得還挺樂呵。
院門給敲響了。
季有魚一開門，就看到一臉憔悴的孫梨花站在外頭，臉上的淚痕都沒擦幹淨。
“魚哥兒，我來接虎子。”
“阿孃。”聽到動靜的虎子奔奔跳跳就跑過來，一把抱住孫梨花的大腿，好不親暱地蹭蹭。
“阿孃，長寧叔今天教我寫字了，就是我寫的沒有魚阿叔寫得好。我喜歡寫字，以後還能和長寧叔學寫字嗎？”
孫梨花看著自家兒子明亮又懵懂的雙眼，瞬間就濕潤了眼眶。
她抬手擦了擦，沒讓虎子看到她眼裡的淚水。
“嫂子，大牛哥怎麼樣？”
“已經醒了。手也給接好了。就是，就是——”孫梨花一開始還算平靜，說著說著眼淚就劈裡啪啦不要錢的往下掉。
季有魚手忙腳亂地安慰道：“嫂子，你別哭。別嚇著孩子。”
“魚哥兒，大牛半邊身子癱了！”
“這讓我們母子以後怎麼活啊？”
孫梨花說著就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她也不想哭，可真的是忍不住了。一天下來，又慌又累又怕，這會兒只想找個地方發洩。
虎子不知所措，只能摟著自家阿孃跟著一起抹眼淚。
季有魚別開了臉。這，沒法勸啊！
過了好久，哭聲才變成小小的抽泣。
季有魚開口問道：“那大夫怎麼說？沒辦法治嗎？”
孫梨花抹了一把臉，止住眼淚：“大夫沒說治不好。他說很難治。”
“要每隔兩天做一次針灸，一個月之後若是有知覺，就有六成治好的把握。若是沒有，就再看看，說不定後頭會好。只是成不成，全看天意。”
“還有一天一貼藥，配合針灸至少喝一個月。有好些個貴重藥材在裡面，要花上不少銀子呢。”
“我們家裡就靠大牛在外頭做工賺些銀子，我日常做些繡活也賺不了幾個錢。魚哥兒，我該怎麼辦，我該怎麼辦啊……”
孫梨花近乎絕望的喃喃，天塌了莫過如此。
“瞧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。”她又擦了把眼淚，打住了話頭。
“今兒若不是你和你家長寧，我家大牛也不會那麼容易給救出來。你還幫著照顧我家虎子。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。”
孫梨花說著給季有魚行大禮。
季有魚連連扶住她：“嫂子說的哪裡話。咱們鄰裡鄰居，誰家有事，搭把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。”
“虎子也很乖，可喜歡和我家長寧玩了。”
“嫂子回頭家裡若是有困難，你只管開口。”
孫梨花搓著自己的雙手眼裡又含了淚水，連連道：“謝謝。謝謝你魚哥兒。”
“我已經讓人往孃家帶了口信，他們明日應該就會過來。後頭的事情商量著來。”孫梨花牽上虎子的手，“我先把虎子帶回去了。”
“嫂子你等會兒。”
季有魚沖著廚房喊了一聲：“長寧。”
“哎。”顧長寧拎著一個籃子從廚房出來，裡頭裝了一個陶罐，還有好幾個雞蛋和幾棵帶殼的筍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