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寧拱了拱手道別。
兩人又坐了車去了三松齋。
顧長寧離開顧家的時候劉翠荷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讓他帶，更別說是筆墨了。因此所有的東西都要全套新買。
他挑挑揀揀，盡撿了價格實惠便宜的。
季有魚一直跟在身後，雖然東張西望，卻是將那人的神色動作盡收眼底。
付錢的時候，顧長寧掏出了之前季有魚塞給他的錢袋，開啟瞳孔就是一縮。年年這是做什麼了，一會兒的工夫就這麼多銀子？
“掌櫃的，硯臺我們要這一方。”
“還有毛筆，要紫色筆杆的。我覺得那個顏色好看，紫氣東來，多吉利啊。給拿三支。”
“紙的話再多拿兩刀。”
顧長寧轉頭看向把硯臺放到櫃臺的季有魚，那是一方雕著梅花的端硯，價格不菲。“年年……”
“這方好看。”季有魚其實不懂好壞，只是剛才他看到顧長寧的目光在這方硯臺上流連，想來是喜歡的。
“小郎真是好眼光。”
掌櫃就像是看到了人傻錢多的錢袋子，笑著介紹道：“這方硯臺不但外觀長得精美，用起來也是十分順滑。下墨如風、發墨如油、儲墨不涸、研墨不滯，還利於護毫。實乃上上佳品！”
“我再送您一塊上好的松煙墨條，您看可好？”
顧長寧擰著眉頭：“年年，這個太貴了。用普通的就好。”
掌櫃可不想到嘴的鴨子飛了，連忙勸慰道：“郎君，你家夫郎心疼你，可莫要拂了他的心意才是。”
“掌櫃的，這些東西多少錢？”季有魚點了一下要的東西。
掌櫃劈裡啪啦撥著算盤：“梅花端硯十兩，松煙墨條一兩一條，我多送一條給您。紫竹筆三百文一支，三支九百文。三刀素紙，一百八十文。一共是十二兩八十文。”
貴是貴了點，但是價格還能承受。他這是作弊靠菜譜賺了一波銀子，再次感嘆顧長寧他爹的不容易，一般人還真養不起個讀書的。
“掌櫃的，給抹個零頭唄？”
掌櫃面露難色：“小郎，不是我不願意，我們這小本生意。八十文都得一刀紙錢了。”
季有魚輕笑一聲，伸手一指櫃臺上之前顧長寧挑的毛筆：“我不難為你。買了這麼多東西，這兩支筆做添頭送我成嗎？”
掌櫃一愣，怎麼還越來越貴了。抹零頭八十文，兩只毛筆雖說是最普通，那也要一百文一隻呢。
“長寧，鎮上還有其他家鋪子嗎？咱們去別家看看吧。”季有魚說著就要轉身。
掌櫃自然知道這是常規還價套路。他裝作猶豫了一會兒，嘆了口氣道：“看你們夫夫這麼恩愛，著實羨煞旁人！”
“成。那就送您了。我這給您包起來。下回有需要，記得還來我家光顧才是！”
季有魚隨口應道：“好說，好說。”
“長寧，掏錢。”
顧長寧實在不知道說什麼，默默掏了銀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