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有魚不以為意:“裡正爺爺,我季家一向和村裡人和睦相處。我爹在世的時候誰家有困難,哪次不是伸手相幫的。村裡修橋修路,是沒出錢還是沒出力?”
“就連你張家的祠堂,屋頂上的瓦片都有我季家一份。”
“她家為了名聲,隨意攀扯我家長寧。怎麼,我家長寧就不要名聲?”
“人敬我一尺,我敬人一丈。我要他們一個道歉,既然不願意,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討要了。”
“這,過分嗎?”
“裡正爺爺德高望重,我想也不會是那般不辨是非之人!”
“哦,打人總歸是不對的。”季有魚毫無誠意地欠了欠身,“張小玲,對不住啊。我腳滑了一下。你大人大量,莫要同我計較。”
張小玲哪裡還說得出來話,疼得直接就暈了過去。
“季有魚。”張大山狠狠捏著拳頭一副要沖上來暴打他的樣子,哪還有平時那副裝出來的深情模樣。只是礙於在季有魚手裡吃過虧,到底不敢真的沖上前去。
李桂花抱著女兒抽不出手,只能張嘴大罵:“季有魚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。良心都要狗給吃了,居然下這般毒手。我詛咒你,你,你,你不得好死!”
顧長寧心疼得一顫一顫,痛感擴散到四肢,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若不是他,年年又何須遭受這麼多的責罵和委屈。
張崇德氣的鼻孔都張開了,強壓著怒意,手上青筋暴起:“魚哥兒,你這是在挾恩以報?覺得我偏袒他們!”
季有魚撣了撣衣裳:“裡正爺爺這話說的。我這是在告訴大家,我季家也是後山村的一份子。不要厚此薄彼才是。”
“人家都詛咒我不得好死了,難道我還要伸出臉讓她再來一巴掌?”
不等張崇德說話,他轉身朝著圍觀的眾人鞠了一個躬:“今兒的事耽誤大家了,季有魚在這裡感謝大家仗義執言。時候不早了,都回吧。”
“裡正爺爺,我家長寧受了驚嚇,我就先帶他回去了。不打擾您了!”
季有魚禮數周到,讓人挑不出毛病。
主角走了,圍觀的人也漸漸散了。
“三叔,你就這麼讓季有魚走了啊?”
“他可是生生踩斷了玲姐兒的腿啊!要是治不好,玲姐兒她以後就會和那瘸子一樣,還怎麼找婆家?”
“三叔!”
“你給我閉嘴吧!”張崇德一肚子的邪火正沒地方發,這會兒正正好,“誰讓你冤枉人家的。人家啞巴不會說話,你看那季有魚是個軟柿子嗎?”
“人家讓你道歉為什麼不道歉?本就可以揭過的事情,你自己這張嘴高貴不肯開,怨得了別人。”
“還不快去找大夫,真想變成瘸子嗎?”
“還有你女兒私會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,你心裡可有數?”
李桂花給罵的一愣一愣:“三叔。”
“都到這個時候了,還護著她。如今她還有什麼名聲可言,要是腿再出點問題,我看誰還肯娶她。”張崇德點到為止,恨鐵不成鋼地甩了甩袖子走人。
一家子蠢貨,還無辜連累他受氣,真是扶不起的阿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