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月辰撩了一下頭發:“怎麼只許她說別人,不準別人說她。就你家閨女金貴嗎?”
“再說了,她做的這些事情還用著我說。村裡的小娘子小哥兒們有幾個不知道的。還用得著遮遮掩掩嘛。”
張小玲說不過張月辰,憤恨的目光瞪向顧長寧。都怪這個喪門星,不然她也不會被張月辰擠兌。
“眼睛不想要了。”
季有魚睜開眸子,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朦朧,像是慵懶的野獸蘇醒,一下迸發出驚人的氣勢。
張小玲嚷嚷道:“看看怎麼了?看看會少塊肉啊!”
季有魚淡淡道:“怕你自慚形穢。”
“啊呀,魚哥兒,你說這麼文雅人家聽不懂。”張月辰搭腔,“你應該說怕你多看兩眼,覬覦我夫君的美貌,上我家揮鋤頭去。”
噗嗤。季有魚笑出了聲。
顧長寧有些懵懂,看了一眼季有魚。揮啥鋤頭啊?
後者解釋道:“挖牆腳。”
張月辰驚訝兩人的默契,這是一個眼神就能看懂對方的想法。
“呸。我會看上這個喪門星?怕不是眼睛瞎了吧。”張小玲指著顧長寧就破口大罵。柿子要挑軟的捏,她篤定這個啞巴不敢反駁她。
只不過忘了她罵的這顆柿子是有主人的。
季有魚看似不經意的揮手拍開她的手指:“你娘沒教過你,拿手指著別人是不禮貌的嗎?”一開口就罵倆。
“啊。我的手!”張小玲抱著手就開始嚎。
李桂花摟過自家的閨女,細細看那手背紅了一片,怒道:“季有魚,你別太過分。”
張月辰並肩靠著季有魚,覺得這家子真是極品:“桂花嬸,是你家玲姐兒先拿手指著別人,被人拍一下很冤枉嗎?孰是孰非這一車子人都看著呢。”
“您這是想以大欺小,欺負魚哥兒家沒個長輩?”
李桂花看了看車上的人,今天沒有一個和自己相熟的,個個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。於是只能僵硬的給自己找補,“那他也不能打得這麼用力啊,我閨女手都被拍紅了。”
“哦,那可真是對不起了,沒想到農家女也這麼細皮嫩肉呢。”季有魚涼涼地說道。
李桂花嘴巴蠕動了幾下,想罵又怕被懟。
就在這時,牛車到了地方。
“辰哥兒,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季有魚先跳下車,一手拎過背篼,一手伸過去扶顧長寧。
下了車後,顧長寧又把背篼拿過去自己背。
兩人相攜往回春堂的方向走去,背影異常的和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