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的早晨還是冷的，好在陽光洋洋灑灑籠罩著大地。
牛車搖搖晃晃的，季有魚給曬得有些昏昏欲睡。
隔壁的張月辰捅了捅季有魚的胳膊，遞過來一把炒花生。
季有魚道了一聲謝，禮貌地抓了兩個。
張月辰直接全部塞到他的手裡，然後自己喀拉喀拉吃了起來。
“那是我爹，我叫張月辰。”似乎是知道季有魚不認得自己，張月辰貼心的自我介紹。
往日張海生的牛車季有魚也坐了好幾次，他家的哥兒還真是第一次見。沒成想還是個挺率真的小哥兒。
“到鎮上買東西？”
季有魚點點頭：“家裡米吃完了，鹽巴也用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你去周記糧行買，那家掌櫃做生意實誠，買多了給幫你送貨到家。鹽巴什麼的就去袁記雜貨鋪買，他家東西齊全。”
季有魚又是點點頭。
“鎮上我熟，有什麼不清楚的和我說。”張月辰似乎是和季有魚一見如故，開開心心地套近乎。
季有魚朝著張月辰的膝蓋上一瞥：“你東西掉出來了。”
後知後覺的張月辰這才把掉出來的衣角塞進包袱裡。
“你會做衣服？”
張月辰毫不謙虛，臉上寫著大大的驕傲：“會啊。我手藝可好了呢。鎮上的成衣鋪子賣的太貴了，買一件成衣的銀子扯布料可以自己做兩件半呢。”
季有魚道：“我手藝不好，能不能請你幫忙做衣服？”
“可以啊，我收你二十文一件。”
一件衣服裁剪縫制下來也要一兩天的工夫，季有魚覺得也不貴。
這時對面的嬸子開腔道：“辰哥兒，你這可就不厚道了。這都是一個村的，幫著做個衣服怎麼還要收人家錢啊？”
張月辰剛要開口，就被季有魚壓了一下手臂。
“嬸子，我家沒地沒糧食，不如把你家的糧食分一些給我家。”
那婦人一下就尖了嗓子，一副深怕人到她家去要糧食的模樣：“我家的糧食憑什麼分給你？”
季有魚彎著嘴角：“都是一個村的呀。”
張月辰直接樂了。沒想到往日裡沉默寡言的季有魚嘴上功夫這麼厲害，一懟一個準。活活把鬧妖的人都整閉嘴了。
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，牛車到了鎮上。
“巳時末到大樟樹下集合，晚了就自己想辦法回去。”張海生虎著一張臉對著一車的人道。
季有魚同張月辰告別之後就往袁記雜貨鋪去。他打算先買調料，然後去買糧食，最後再去看看布料。
